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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飛報金陵告急;又函致九江請林啟榮令孫寅三,由九江進兵,以邀曾國藩之後。不料分撥甫定,已報洪山為多隆阿所奪矣:官、胡兩軍,已直趨武昌城而來;清國水師,亦由妙河而進;餘外各路都一齊進發。譚紹洸不意曾、胡兩軍驟至,倒防備不及。胡林翼前部,就是多隆阿、曾國葆。自湘省水師練成,即以楊載福、鼓玉麟兼理。餘外陸軍前部就是塔齊布,領五千人馬,先攻武昌南路。胡林翼一軍已至,妙河水師又喊吶助威。武昌城內,天國人馬驚懼。譚紹洸謂晏仲武道:“清兵向不能得志者,以徒恃陸軍故也。今彼水師既成,勢力已與我共之矣。清兵既至,恐不易防守。兄弟究有何善策?”晏仲武道:“彼挾全力而來,我有守無攻,實為失著,不如避之。”譚紹洸道:“吾自起義以來,逢敵未常落後。今如此反示其怯也。”馮文炳道:“橫直武昌不能固守,不如全伏地雷,彼來我退,因而炸之,吾乘其敗,而復奪之,有何不可?”譚紹洸道:“皆非長策也。”便命蘇招生、隆順德,各統水軍,堵塞妙河,以迎清國楊、鼓二將;卻令副將洪春魁、晏仲武分守各路。自率大軍,晝夜巡視。誰想曾軍水將鼓玉麟,已派小艇十餘隻,偷進南門濠口,志在水陸相應。時官、胡兩軍攻城甚急。譚紹洸督諸將竭力守禦。忽然馮文炳奔至,謂紹洸道:“兵力疲矣!清水師已偷進南門壕口,此時恐不能久守也。清兵眾多,故輪流攻擊,吾軍實是疲於奔命。不如依某前計:棄此城以炸清軍,然後謀以復之可也。”譚紹洸此時覺得此言有理。乃命軍士各打衣包,盡做逃狀,胡林翼從高處望之,深信譚紹洸將逃,即令軍士猛攻。並下令道:“譚酋將遁矣,休令彼逃脫也。”清兵聞令,加倍奮力,水陸並進,西南一帶城垣遂陷。太平人馬已紛紛逃出,清兵皆欲急進。忽然震地一聲,如轟天聲響,城垣遂陷了百餘丈,清兵被陷者不計其數。管教:妙計成功,先伏地雷摧大敵;小孩斬將,直叫天意奪湘儒。
卷: 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四十回 羅澤南走死興國州 羅大綱夜奪揚州府
話說胡林翼統率大軍,直進武昌城,忽然火藥爆發,城牆傾陷百餘丈,登時壓死清兵數千人。彭玉麟偷進南濠的水師,亦有多艘壓溺,清兵軍勢稍卻,各欲退後,胡林翼以既中敵人之計,折兵數千人,若不能取一武昌,更無以見人矣。不覺大怒。立即下令退後者斬。時多隆阿及曾國葆,俱已受傷,然聞胡林翼之令,亦皆振奮,一齊督兵擁進。
卷: 當譚紹洸領兵逃出武昌時,猶在城外東北路盼望:只道清兵被焚,必然退卻,正欲乘機再取武昌。忽聞喊聲動地,料知城陷,方欲回軍,突見清兵不特不退,仍冒煙突火而進,不覺大怒。乃謂左右:“清兵屢戰,未見有如此強悍者,今何以忽然猛勇耶?”晏仲武道:“彼日前既憤於屢敗,目下又憤于軍中被焚,蓄怒已極,如癇馬走平原,無復知人性。當者必為所蹶,計不如避之。吾軍口前斷不能再入武昌矣。”譚紹洸道:“果如汝言,吾深悔棄武昌而走也。”晏仲武道:“是又不然。彼竭數路兵,合水陸之眾,不下數萬,以爭一武昌,志在必取。吾軍雖死守,終難於保全。若困憊已極,則逃亦難矣。今馮文炳之策,雖棄一武昌,不過早棄幾天耳,然猶能焚炸清兵。料此後清兵攻我城池,亦知所畏忌也。”譚紹洸道:“既不復爭武昌,則吾軍須入皖境。”晏仲武道:“必不可也。今只失一武昌,鄂省尚多退步;若即走安徽,是湖北全省皆失矣。吾軍勢力未損,何必遠逃。 以某愚見,不如先奔興國州城。以該州人心,素服吾國,故每次科舉,以該州人赴試為多。我既得人心,軍力又全,且與武昌相近,若金陵救兵一至,且能合力 以攻武昌矣。”譚紹洸以為然,乃與諸將領兵同望興國州而來。
卷: 且說胡林翼既下武昌,一面奏報捷音,一面出榜安民。檢抬被焚的屍首,盡 行掘土埋之。立令將修復城垣,以圖固守。忽聽得譚紹洸已奔往興國州,官文便 欲提兵往取。胡林翼道:“我兵圍武昌,料譚紹洸必往金陵告急。恐金陵救兵不 久心至矣,吾須留守以待之。且興國州城小易破,無勞大兵,只令一將前往可 矣。”曾國藩道:“譚紹洸棄城而遁,兵力未損,恐未可輕視也。”羅澤南道:“某雖 不才,量取一興國州,實如反掌耳。且深受侍郎知遇,雖死亦復何憾。”曾國藩從之,便令羅澤南領兵萬人,並部將八員,望興國州進發;又令塔齊布領本軍隨後 起程,倘有緩急,即行接應。羅、塔兩軍去後,又令楊載福、鼓玉麟,統水師沿漢 水而下,以壯聲援。分拔即定,曾國藩仍留鄂境,專候羅澤南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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