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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賴將軍扼守舒城要道,有以致之。今李孟群自恃其勇,將陷李續賓前車,將軍復為我扼守舒城可也!”吳汝孝得令,以本部萬五千人,分扼舒、桐要道,以阻援軍。陳玉成再囑道:“據要守險,堅壁卻敵,我不如將軍。鮑超駐軍瑞昌,若胡林翼聞我還廬州,孟群被困,將調鮑軍渡黃海,以躡吾後,將軍若能拒之十五天,即吾事濟矣。若鮑超改由他路而進,則將軍亦要其後可也。”吳汝孝去後,適左右進酒,陳玉成道:“今無須此,待手縛孟群之後,即與諸軍齊飲矣!”說罷號令速進。探得李孟群駐兵離城二十里,皆深溝高壘,以待外援。陳玉成聽得大笑道:“李孟群將死矣!以三萬之眾,擁主待客,不敢一戰;反自困以待外援,安有此兵法乎?彼所靠湖北援兵耳,廬州去武昌數百里,往來徵調,豈旬日能及乎!孟群必為我擒矣。”說罷即飛令陳宗勝,由東而西,往來伺察,以絕李孟群糧道、水道。陳玉成即以全軍齊進,包裹李孟群全軍。複分數十小隊,向清兵攻擊,漸攻漸進;一面令陳宗勝攔截李孟群糧草。
卷: 時孟群糧僅敷十大,若十大援兵不到,則全軍盡絕糧矣。胡林翼亦知,雖得陳玉成回軍,自念鄂省雖安,惟孟群可慮,果調鮑超前往援應,惟往返徵調,路途跋涉,皆已無及。李孟群坐困於重圍,待救不至,糧草又斷,一軍皆驚。李孟群此時已知坐守之誤。督兵衝圍而出,奈軍心已亂,毫不濟事。陳玉成部下,包圍如銅牆鐵壁。經部將王國才、李慶瑞等,幾番衝突,不能得出。陳玉成惟令部下裹困之,節節挨進。圍攻了九日,玉成部將陳仕章,欲越圍進擊。陳玉成道:“我若進擊,何患不勝?惟困之使其就地死,則彼軍無一生還也。今已包圍九日,寧勿忍耐一二天乎!”果然李孟群軍中糧草已盡,運道又不通,孟群祗令節食待援,餘外已無一策。
卷: 時清兵皆有飢色,王國才憤然道:“斷不可待死。”次早黎明,即引隊先進,孟群在外奮力殺出。不意王國才先中火被焚,立時斃命,部兵一齊譁潰,亦不能出。又次日已越十一天,陳玉成見李軍無鬥志,抵抗乏力,自辰至申,逐漸疲緩,大喜道:“彼軍皆飢病矣!”下令次早,即率全軍一齊越圍而進。三軍得令,無不湧躍,以五旗營分道合擊,諸將一齊繼進,盡焚李孟群木柵,並破壁壘,飛越而入。清兵不能抵禦,皆面有飢色,有坐睡不能起者,紛紛言降,李孟群大怒道:“丈夫不可徒死,當殺敵而後自盡。”不想說猶未了,英王小兒隊長陳國瑞當先趕到,隨後數百擁上,立擒李孟群。計部將李慶瑞等以下將校死者三十餘人,軍士降者大半,餘外盡死於亂軍中,由是孟群全軍覆滅,玉成既獲全勝,即將李孟群押在一處,豐以飲食,親勸其降。孟群罵道:“吾豈降賊乎?”陳玉成大笑道:“汝為中國官耶?抑為滿洲人官耶?汝方助賊不知進退,還罵我為賊耶?”玉成說罷,傳令仍將李?孟群看守,使其悛悟。惟李孟群已自誓必死,越五日而自刎,亡年未及五十。
卷: 自刎之前一天,作絕命同四首,中有句雲:“生無將略酬時望,死有忠魂答主知。”又有句雲:“家國艱難空涕淚,乾坤維繫祗君親”等語。按李盂群,字鶴人,為河南固始人。以清道光丁未進士,任知縣,由廣西為江忠源調赴安徽,徑二三百戰,積功累至巡撫,嗜勇好鬥,與李續賓齊名,至是乃並歿於玉成之手。自孟群死耗傳至,湖北、江西無不震動。曾國藩為之奏其事:得咸豐帝賜諡武愍,並加飾忠之禮。
卷: 時鮑超方奉胡林翼之令,往援孟群,及至潛山,已聞孟群戰死,亦將兵折回。胡林翼不勝嘆息,以陳玉成又斬清國一員良將,並將孟群全軍覆滅,乃會商曾國藩,以累年用兵,李秀成則覆曾軍,破鮑超,敗洋兵,奪蘇州;陳玉成則挫勝保,敗德興阿,斬李續賓,擒李孟群,與昔日既死之王有齡,又斃和春、張國樑,其鋒正銳。不如先平贛省敵軍,然後合軍以共向安慶。曾國藩深以為然。忽得太常寺卿左宗棠由樂平飛報,乞請援兵,兼借糧草。原來侍王李世賢,自會合陳玉成,大破勝保、德興阿之後,已由蕪湖,直破寧國,下續漢,陷徽州,由休寧入祁門,縱橫一切,望風披靡;且趨浮樑,夾擊左宗棠,斷左宗棠糧道。而黃文金又由東鄉回軍,以走樂平,即與李世賢相應,皆志在摧陷左軍,故特來告急。曾國藩得報,乃先令以婺源、浮樑等縣,厘金錢糧,由左宗棠徵收,以備軍餉。左宗棠聽之,不覺怒道:“樂平、婺源、浮樑等縣,悉為太平人馬所陷,所有錢糧厘金,已盡為太平人馬所奪,是今日徒有徵收之名,並無徵收之實,曾國藩將陷我矣。”正說著,忽報黃文金一軍大至,沿景德鎮北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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