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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師。義和團在河北天津地區抗擊八國聯軍時,隨李存義入戰場殺敵、在北京巷戰。中日戰爭前夕,將形意門刀技,傳授京津部隊。
入門且一笑
李仲軒在寧河受了唐維祿拳術、醫藥、道法(形意拳是內家拳,以道家為歸旨,所以有醫藥、內功)全部的傳承,是唐的傳衣缽弟子。
唐維祿在口傳形意拳古歌訣時,有“虎豹雷音”一句,並沒有詳細解釋,李仲軒以為是對敵時大喝一聲,震撼敵人心神的作用,也就沒有多問。
之所以忽略,因為唐維祿在教拳時不許發聲。一次李仲軒練完拳,趁著一股高興勁,唱了兩句京劇,被唐維祿一頓臭罵,危言說練拳就是練一口氣,一張口便白費了。而且精氣神都在這一口氣裡,不求化在體內,反而大口大口唱出去,是在玩命。
由於唐維祿定下練拳不許說話的規矩,使得李仲軒對發聲有了成見,不會再多想。李仲軒對唐老師的規矩十分信服,因為有切身體驗,形意拳練一會兒後就能感受到體內氣息蒸騰,隨意張口確有“洩氣”之感。
至於如何將這口氣化在體內,唐維祿教授,練完拳不能立刻坐下,要慢慢行走,轉悠幾圈自然會有燻蒸、淋浴之感,很是神清氣爽,久之心智可以提高。所以習武要有練有化,收式與起式同樣重要,甚至練完後溜達的時間比練拳的時間還要長。
對於形意古歌訣,唐維祿是先整個說出來,令李仲軒背誦,在日後再分節講解。由於練武要靠實踐,程度到了方能有悟性,唐維祿有的講解十分清楚,有的講解李仲軒便聽不明白,似乎唐維祿也有難以說明之苦。
到分節講解時,唐維祿說到“虎豹雷音”,李仲軒問:“是嚇人用的吧?”唐維祿連忙說不對,而是透過發聲來長功夫——這便與唐維祿“練拳不許說話”的規矩違背了,李仲軒就問是何道理,唐維祿說他的師父李存義有言“要想功夫深,需用虎豹雷音接引。”不過得功夫達到一定程度,方能有此妙用。
李仲軒追唐維祿的話茬,說:“既然不是一聲怒吼,是個練功方法,練功方法總是具體的,還望老師說明。”
唐維祿感到很是為難,想了一會,帶李仲軒到了寧河的一座寺廟裡。見左右無人,在院中懸鐘上輕輕敲了一下,懸鐘顫響。唐維祿讓李仲軒將手按在鐘面上,說:“就是這法子。”
李仲軒仍然不解,唐維祿說:“李存義老師當初就是這麼傳給我虎豹雷音的,我沒有隱瞞你的,是你自己明白不了。”此事就此擱下。
唐維祿為自己的徒弟能夠深造,後來讓李仲軒轉投尚雲祥門下,李仲軒因此從寧河到了北京。李仲軒家中在北京有親戚,當時由於時局紊亂,許多北京人南下遷居,所以北京有許多空房,房租空前的便宜。李仲軒在親戚家住了些天,便租了間房子,留在北京專門習武。
由於脫離了寧河的大家族宅院式的生活,在北京胡同中與各色人等雜居,李仲軒對許多事都感到新鮮。當時衚衕裡有一位姓嚴的先生,是賬房的會計,一手算盤打得十分高明,閒時在院子裡將馬紮一支,教左右的小孩打算盤。
也將李仲軒吸引過來,就跟著學了,不料後來他自己的職業就是會計。當年玩兒一般學會的算盤竟成了終生吃飯的本事,不由得感慨命運的因果奇巧。
嚴先生教李仲軒算盤時,問道:“我原以為你們練武之人,總是手指粗粗,滿掌繭子,沒法打算盤,不料你的手指比女人還細,一個繭子都沒有。”李仲軒說:“我們內家拳不靠手硬打人。”
當時唐維祿從寧河到北京看徒弟,躺在李仲軒租的房裡歇息,聽到嚴先生與李仲軒在院子裡說話,就笑眯眯地走出來,兩手一伸,說:“嚴先生,我的手也是一個繭子沒有。”
唐維祿在寧河鎮周邊的農村裡種地為生,可他的手不但沒繭子,而且很小,一點沒有重體力勞動的痕跡,嚴先生就感到更奇怪了。唐維祿說:“但我的手很有勁。”①
說完張手在院牆上一攥,便將婦女們綁晾衣繩的釘子拉了下來,然後不往原來的釘孔上插,而且錯開釘孔,手一擰,釘子就進了磚裡。嚴先生看得目瞪口呆,連說:“開眼、開眼。”
唐師表演了這手功夫,使李仲軒對形意拳的內涵更為嚮往,急切地想在北京期間能有長進。但雖經過正式拜師,每次去尚雲祥家,尚雲祥並不教什麼,總是跟李仲軒閒聊,一副“來了個朋友”的樣子。
李仲軒知道自己拜入尚門,完全是唐維祿的撮合。尚雲祥雖對李仲軒有過觀察判斷,畢竟不太瞭解。他的閒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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