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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對我說:“您沒在我們這打人,您給面子了。”我摘了十幾頂帽子,隨抓隨掉,還剩下四個,就把這四個帽子遞給了他。
捐物處處長叫齊體元,李鵬圖給他打了電話,說:“二先生沒打壞你們一個人,這是給你齊五爺維住了體面,你也得給二先生個體面吧?”齊體元說:“行,二先生還給我們四個帽子,我們就開除四個捐警吧。”捐警外快多,被開除的四個人非常恨我。
這件事出在我身上,我覺得不自在,李鵬圖也看出我不願做保鏢。我喜歡武術,但我做不來武師,我開始絕口不提我練武了,後來到天津北站當了海運牙行稅的卡長,離開了財政局大樓,更是沒人知道我練武。
我三十出頭時,到宏順煤窯住過一段時間,礦工中有個五十多歲的通背拳⒀武師叫趙萬祥,能把石碑打得“嗡嗡”響,不是脆響,能打出這種聲音,通背的功夫是練到了家。
他帶著徒弟在煤窯門市部後的空場裡練,礦工們吃飯也多蹲在那吃,我有時出門能碰上,我從未表露過自己的武林身份,不看他們練拳。他們都叫我李先生,非常客氣。我大半輩子都是旁觀者,這位趙拳師和我算是個擦肩而過的緣份。
只是在我大約37歲時,有一件武林糾紛找上了我。燕青拳名家張克功年老後,從東豐臺遷到了盧臺,收了幾個小徒弟,他是唐師的朋友。當地的大拳師是傅昌榮⒁的傳人王乃發,他的徒弟把張克功的匾給偷跑了。
唐師去世的時候,囑咐我照顧他的老朋友們,我就找王乃發要匾。王乃發說:“你來,我要給面子。你提唐師傅,我更得給面子。摘匾的事我不知道,但摘了匾再送回去,我也下不來臺呀。”我說:“要不這樣——”我就給王乃發鞠了一躬,把匾取走了。
解放前夕,我來北京找到了會計師的工作,那時尚師早已逝世,當年舊景只能令人徒生感傷,無心與同門相敘,從此徹底與武林斷了關係。
【註釋:】
『①李存義(1847~1921),字忠元,清末深州(今深州市)南小營村人。20歲時向劉奇蘭、郭雲深學形意拳,從董海川學八卦掌。
光緒十六年(1890),李存義在軍人劉坤一帳下教士兵練武,屢建功績。後到保定開萬通鏢局。
八國聯軍侵華時,53歲的李存義參加義和團,奮勇殺敵,每戰必先。他曾率眾夜襲天津老龍頭火車站,痛殺守站俄兵。
民國元年(1912),李存義在天津創辦北方最大的民間武術團體——中華武士會,親任會長,教授形意拳,創編十六路的《拳術教範》,編寫《刺殺拳譜》,教授門徒數百人。
民國十年(1921),因病逝世,安葬於南小營村,終年74歲。
②張子蘭(1865~1938),又名張佔魁,字兆東,生於河北省河間縣後鴻雁村。1877年結識劉奇蘭弟子李存義,並義結金蘭。經李推薦拜師於劉奇蘭門下。
光緒七年(1881),在京結交八卦掌宗師董海川的弟子程庭華。1882年冬,董海川去世,張佔魁墳前遞帖,程庭華代師傳藝。藝成後,武林名號為“閃電手”。
1900年後,在天津歷任縣衙任捉拿匪徒的營務處頭領。1911年,參與建立天津中華武士會,並執教。1918年9月,攜弟子韓慕俠進京,參加在中山公園舉行的“萬國賽武大會”,韓慕俠挫敗俄國大力士康泰爾,轟動全國。
③張鴻慶(1875~1960)曾用名張庚辰,天津寧河潘莊人,二十多歲到天津劉快莊劉雲濟學習洪拳,曾隨李存義學習形意拳,後被張子蘭收為正式弟子。
④張景富以炸油條為生,是曾任清宮武術教習的申萬林弟子。一次,族人來找申萬林要錢修老屋,在申萬林不知的情況下,張景富拿出所有積蓄,為申萬林家族蓋了三間青堂瓦房。感動了申萬林,將醫藥秘本傳給張景富。
⑤紅槍會是本世紀二十年代中期活躍在冀南一帶的農村會道門,後發展為幾十萬人的武裝組織。
⑥五行丹:形意門秘傳丹方,在內功修為上有特殊作用,但製作困難,一般煉成藥膏,用於外敷,也是形意門嫡傳弟子的身份證明。
⑦劉黑七從1915年起聚眾作惡,為害29年之久。匪眾最多時逾萬人,流竄山東、河北、熱河、遼寧、安徽等十餘省,所到之處,搶劫財物,殺人如麻,官府軍閥奈何不得。山東是劉黑七為禍的重災區。
⑧孫祿堂(1860~1933)名福全,字祿堂,號函齋,武林名號“活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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