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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出場來安定美國國會里的保守派的心,說明南越是支援美國總統的。至於阮文紹的公開“表示同意”,誰都知道,那完全是“不得已而為之”。
基辛格相信,從50多萬人的大軍中撤出25000人,對美國在印度支那的實力產並無影響,然而卻可顯示美國謀求解決的“誠意”。那時基辛格的確相信,只要尼克松總統一宣佈開始撤軍,就會使河內願意來進行認真的談判。他說:“我們現已到了應當開始認真談判的階段了。”這時越南再次傳來令基辛格他們感興趣的情報。什麼“全國各戰場都沉寂下來了;北越繼先前在春天從南越撤出部隊之後,又從南越陸續撤出了一些部隊;在南方,共產黨軍隊正分散成游擊隊式的小分隊,美軍傷亡人數大大減少了”。基辛格又在捉摸:“這莫非是對方回答的訊號?”
基辛格的確是“真心實意地希望”越南問題早日解決,美國軍隊儘快從越南脫身。由於他和學術界素有密切聯絡,他比別人更深刻地感覺到當時橫掃全國大學校園的洶湧澎湃的反戰情緒。就在基辛格動身去中途島之前,他就親自嚐到了這個反戰運動勢不可當的威力。一天,他到羅得島普羅維登斯的布朗大學去接受名譽學位,結果受到了一場公開侮辱。全校900名應屆畢業生中有一半以上反對他。基辛格意識到,在這些學生眼裡,他已不再是學者的象徵,而是一個在進行一場“無理性”、“不道德”戰爭的政府的象徵了。大學生對他懷有敵意,使他痛苦萬分。他痛下決心要恢復政府同大學生之間的信任。他相信,只有透過談判迅速結束越南戰爭,才能防止學生的反戰思想有朝一日爆發成為群眾性的暴力行動,或者發展成同樣具有破壞性的大規模同社會對立的情緒。
基辛格博士建議尼克松總統同胡志明建立直接的聯絡,向這位北越領導人發一封密信,建議舉行認真的談判。如有可能,由基辛格和北越代表在巴黎開始秘密接觸。美國總統給越南民主共和國主席胡志明的這紂信,是由法國一個名叫讓·聖特尼的法國銀行家傳遞的。信的日期是7月15日。尼克松在信裡承認,要經過4年戰爭的鴻溝進行聯絡是不容易的,但是他答應:“美國準備立即不抱成見地,同心協力,把和平的幸福帶給勇敢的越南人民。”他重複了他那眾所周知的警句說:“等待絕無好處。拖延時間只能加劇危險,加深苦難。”
讓·聖特尼把尼克松的信交給了北越參加巴黎的和談代表團團長春水。不到一星期,河內答覆由春水和基辛格舉行秘密會晤。這次會晤是在讓·聖特尼的巴黎寓所裡舉行的。讓·聖特尼只呆了一會兒,給雙方作了介紹並向客人們指點了飲料放在哪裡,就走開了。春水和基辛格會談了差不多3小時,他們的談話是用法語進行的。春水法語很流利,但他帶著一名譯員。基辛格呢,看法文材料還行,口語差一些,由當時任美國駐巴黎大使館的武官、精通法語的沃爾特斯將軍陪同。會談沒有取得突破,雙方只是各自闡述了人所共知的立場而已。然而這畢竟是一個起點。
在基辛格和春水會晤後大約3星期,白宮獲悉越南民主共和國主席、越共總書記胡志明已經逝世。美方一時說不準他的去世對河內的政策會有什麼影響。胡志明同美國的最後一次聯絡,即他給尼克松的覆信,是在他去世前不幾天到達華盛頓的。從字裡行間美國官員找不到絲毫“鬆動”的口氣。基辛格對此大失所望。他的朋友們發現他突然對於“體面地”結束戰爭的前景悲觀起來。
他的行動計劃不靈了,政府機關中他的仇人幸災樂禍起來了。他一度確實相信,美國開始從南越撤軍,將推動河內進行認真的談判,據美方得悉,河內領導人對局勢的看法,卻與他們的看法截然不同。越方認為,美國撤軍一開始,只會削弱、不會加強美國的討價還價地位;他們還認為,這就表明美國的頹勢已成,無可挽回了。雙方都理解不了對方的立場,僵局加深了。
基辛格對越南問題的辛辣意味是深有體會的。一天,他會見一批來訪的亞洲外交官,其中有一位很客氣地問道:“基辛格博士,我們怎麼知道你們不會重犯約翰遜政府的錯誤呢?”基辛格報以苦笑,他說:“不會的,我們決不會重犯他們的錯誤。我們不會派50萬大軍去越南的。”他回味了一下剛才的話,接著又說:“我們也還會犯錯誤,但那將完全是我們自己的錯誤。”
這時華盛頓已是深秋季節,寒冬將臨,永珍蕭條,基辛格為打破和談僵局,絞盡腦汁,苦苦思索,他拿著胡志明臨終前,1969年7月20日對越南軍民釋出的最後一次的號召書,一遍一遍地研讀,想從中尋找出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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