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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軍幾邊的外沿差不多都是次第做出了前突刺殺的命令,到達射手陣地的位置也是差不多,幾乎是在這個瞬間,“殺”的聲音次第響起,在這一刻,幾乎是淹沒了戰場上所有的聲響。
蒙古射手身上穿著地皮袍對於長矛地刺殺來講。沒有任何防護力。即便是蒙古八旗身上。除卻是個別貴人之外。其餘地人也不過是皮甲而已。這種甲冑。對於長矛地刺殺同樣是沒有一點地阻礙。
喊殺聲大起。接下來就是大片地慘叫聲音響起。手持弓箭地射手們如何能與長矛兵地刺殺相抗衡。即便是在第二排地射手們從馬上拿出了彎刀和刺矛。但比起膠州營這種團體地進攻刺殺。起不到一點反擊地作用。
第二次喊殺響起地時候。在方陣地後方陣線。蒙八旗和蒙古騎兵已經是潰退了。拼命地騎馬逃得遠一些。可倉促間又在“馬樁子”手中拿不到韁繩。只得是徒步向著外圍跑。可又和那些騎馬地衝突。場面亂成一團。
右翼地情況好些。除卻第一排是下馬射箭之外。後面幾排都是停住了馬在馬上亂射。一撤退倒也是迅速。
可左翼這邊。蒙古射手們被膠州營地長矛士兵刺殺之後。有人跑。卻還有人拉弓射箭地反擊。或者是拿著短刀刺矛地衝上去肉搏。
登州軍地突進。開始地時候還是稍顯散亂。因為平日訓練和響起地節奏鼓聲。漸漸地又是列成了橫排。開始以陣線對陣線。
遠端武器的威力,只有配合上距離才能發揮,在這種近戰肉搏地狀態下。那就是被長矛蹂躪的菜。
倒下了許多蒙古射手之後。左翼這邊卻是空出來了些空間,現在沒有敢硬拼的蒙古步卒了。都是急切的翻身上馬,快些離開這些明軍瘋子的殺傷範圍,但讓突出來的這些長矛兵驚訝的是,上馬的射手們兜了個小,居然又是折回來了。
這麼近的距離,馬匹根本衝不起來,和勉強有陣型地登州軍士兵相比,這些蒙古馬隊能做出地攻擊,實在是有限的很,不比步射地時候輕鬆多少,接近不了,稍微靠近些,反倒是被刺下馬來。
太陽愈發的偏西,在平原上,這陽光更是無遮無擋的,登州軍的長矛步卒有個別人開始覺得有些麻煩,從敵人佇列的縫隙中透出來的陽光正對眼睛,實在是太刺眼了,稍微遠一點的對手,看著就是黑黑的模糊。
為了保持整個大陣型的穩固,左翼的步兵方陣不可能用一個營兩個營整個出來追擊,也就是外沿的幾排頂了出來,整個的方陣好像是突然膨脹了一下,好像是一個刺蝟渾身上下的刺突然射了出來。
準備上來包裹的包袱突然間被刺的千瘡百孔,絲毫形不成包圍的狀態,最前列的長矛兵士官和軍官們都是鬆了一口氣,眼前的蒙古射手明顯是被打垮了了,最起碼在這一波的攻勢裡面,登州軍雖然損失慘重,但畢竟還是打退了這一波。
強弩之末,在登州軍營中稍微有些文化的人都是想到了這詞,這個詞用來說蒙古兵也可以,不過說登州軍貌似更加的合適。
在正前方,被火器掃蕩了一邊的漢八旗和三順王漢兵,還有朝鮮火銃兵,終於是從這糾纏成一團的局勢中退了下去,趙能手中也是掌握住了部隊,但正面的攻勢始終沒有停下,休整了半天的蒙古輕騎又開始聚集,準備衝陣。
看阿巴泰的架勢,居然不想讓膠州營有任何的喘息之極,怎麼說也要用一定的力量來牽制著對方,讓對方力量最強的前方不能亂動。
登州軍參將趙能雙目赤紅,他現在手中明明有很多的力量,卻被對方這種用勢來擠壓的方法弄得束手束腳。四周地外延承受著很大的壓力,可中心的兵馬卻無換出來,因為陣型擠壓的太過緊密,營和營之間的輪轉換位極為困難。
而現在這樣的情況,外圍大批地騎兵遊弋在尋找空隙,輪轉中稍微出現困難。就會有被對方抓住缺口,順勢突入的可能,那可就是全盤崩潰了。
這是苦戰,也是血戰,趙能此時就是想要全神貫注的找出方法,把面前的韃子攻勢徹底的打退,讓他來有空餘調動力量輪換和彌補。
趙能的精神還是很穩定,他還是在做著一名方面大將的份內之事,可登州軍計程車兵和一部分軍官們。一直是在訓練中的那種狀態,第一次上戰場就是這般地苦戰長時間的戰鬥,卻讓他們有些受不了了。
此時他們尚能廝殺。但精神狀態同樣可以用脆弱兩個字來形容,一根弦繃得很緊,如果再加力就要繃斷了,儘管在各個方向上,外延的步卒驍勇地殺了出去。
左翼的登州軍步卒被直刺雙眼的下午陽光照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