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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小夥子一聽這話,都是忙不迭的找東西裹上,有的脫了外衣,有的卻沒有東西包裹,在一樓歇息的林掌櫃看不過眼,招呼夥計到後面拿了些蒸籠的蒙布來,這才是解決了問題。
王海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才半年的功夫,因為每天在鍛鍊運動,飲食的質量也大幅度提高,所以愈發的壯碩,個頭又趕上馬罡的趨勢,而且因為練的辛苦努力,在鹽竿子裡面的技藝算是前幾名的,大家也很心服,平素裡都是板著一張臉,作出一副大人的模樣。
二樓的喧鬧,即便是少海樓對面的街道上都是聽得清楚,王海跟在李孟的後面,忍不住開口問道:
“李大哥,咱們這日子過得比從前強到天上去了,昨天聽師爺說,咱們比牟閻王的每年要多賺十倍以上的銀子,為什麼還要費這麼大的力氣呢?”
聽到這話,李孟一愣,朝前走了幾步,突然笑出聲來,回頭排著王海的肩膀說道:
“還能為啥,為了日子過得更好點,來這世上一趟,總得讓自己和身邊的人活的更舒服些,日子更好些,人哪,要的就是一個不知足。”
王海晃晃頭,顯然是不大明白,不過還是很鄭重的說道:
“咱想不明白,不過李大哥讓咱怎麼幹,咱就怎麼幹。”
李孟笑著點點頭,邊走邊說,這一行人已經是轉到另外一條街上,小小州城,也就是那麼幾條像樣的街道,在李孟的印象裡面,這膠州城此時的繁華比起現代的李戈莊,王臺鎮,紅石崖這幾個小鎮都要差許多。
但走在街上,兩邊的店鋪,某段的青石板路,來往的行人,儘管服飾,建築樣式,甚至談話的方式都大不相同,可李孟還是能感覺到一種身在城市的感覺,這種感覺總是讓他感覺到特別的舒服。
膠州城的店鋪,一來是在知州衙門周圍有一條街道,而就是在流經膠州城中的小白河兩邊店鋪不少,畢竟是靠著河邊,透過水路進出貨物更加的方便,而且河岸邊有常有遊人,生意也是好做。
這時候兩岸差不多都是綠了,河水的水量也是足了不少,走在岸邊很是愜意,李孟和王海把身後那二十幾名鹽丁護衛甩的遠些,正走著,突然看見前面一幫人圍在一起,而且叫罵不絕。
國人喜歡聚眾看熱鬧的習慣,從現代到幾百年前的明代都是沒有改變,這時候也是如此,路上的行人都是興致勃勃的過去圍觀。
李孟也不是什麼聖人,心想光天化日的圍著到底是做什麼,打眼一瞧,這店鋪卻是個鐵匠鋪子,自己前幾天來這裡打過短刺的,他個子高,隔著外面朝裡張望,看到鐵匠師傅和幾個學徒正在圍著一個人拳打腳踢。
捱打的那個人看穿著打扮倒像是這鐵匠鋪裡面的學徒,可為什麼要打呢,圍觀的人也都是大聲的叫好,李孟有些奇怪,又是朝前湊了湊,這才是聽清嘈雜的叫好聲,原來是喊著打死“遼狗”。
那人捂著頭臉,蜷縮著身體,只是在哪裡哭叫求饒,也不敢還手,遼狗即是遼人,薊鎮北以及關外之地的大明子民俗稱遼鎮,那裡的人也都是被叫做遼人,當然,在現代,可都是叫東北人的。
李孟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為是宋朝時候的那遼國
登州府被孔有德荼毒將近兩年,萊州府也是遭受了不少波及,平度州就被攻破過一次,孔有德本來是遼東毛文龍手下的將領,部下也自然都是遼東的軍戶軍兵,這些人在登州府殺人接近十萬,登州府城除了幾百個被留作營妓的年輕女子之外,其餘的人不是被殺光,就是在被圍困的時候當作食物吃掉。
明軍調集大軍圍剿,這些官軍也不是軍紀嚴明的部隊,地方上等於是受到了二次的蹂躪。如此這般,登萊各地的民眾對罪魁禍首孔有德恨不得剔骨剝皮,對和他一起作亂的遼鎮邊兵也是恨之入骨。
“這混帳裝作啞巴,老子看他可憐,這才是收留下來,誰想今天這混帳東西突然說話,卻是遼狗的口音,真是不知道來我這鋪子到底是和居心,今天老子拼得吃王法,也要打死了他!”
正文 第五十四章 遼民苦
看熱鬧的人都是轟然的叫好,還有人大聲的說道:
“打死就打死了,這遼狗禍害了咱多少鄉親,您這是為民除害,衙門的太爺也不會為難!”
“打死這遼狗!”
“打死”
這場面真是群情激奮,李孟卻是暗自的皺眉,孔有德和手下的那些亂兵,在二月份的時候就乘舟出海,這時候就算是有遼人也未必是那些亂兵,何況自從滿洲韃子起兵以來,遼民或者入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