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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置。今天派人到這裡相度形勢挖一個洞穴,明天又派人到那裡察勘地址,做一個部署。
又說文華殿要預備作委員長最後辦公室哩!某某宮要作某某官指揮所哩!鬧得烏煙瘴氣,六神不安。前後兩處辦事人員都人心惶惶了,都來報告我,我先不大相信,後來更漸漸明朗化,不能不用動作來應付。其時吳稚暉在平寓西交民巷,我在一個夜晚跑了去見他。
“你不要亂聽謠言,”吳先生說,“決計沒有此事。”?
“我本來也不相信,”我說,“現在證明了實有此事!”?
“我怎麼管呢?”他說,“這種絕沒有的事情!”?
“寫封信一探如何?”我懇求著,“北平全文化界的人,明天要打算全體來請求,我想。假使今天得到一個真相,不省多少事嗎?況且形勢很緊,遲一天恐怕難於補救!”
吳先生讓我逼著無辦法,他當然也想到萬一是真,這個問題相當嚴重,他答應了寫信去探,我在那裡看他親筆寫,大致意思如下:?
(上略)頃聞日寇進逼,有駐軍故宮預作最後防禦之計,弟意決無其事,此二千年文
化薈萃之所,何能作戰?或有以此說進者,執事必已打消之矣。而人言籍籍,多所疑慮!請示真相,俾釋群疑。至盼!
第三部分:崔鄭秘密勾串的經過崔鄭秘密勾串的經過(4)
立刻派人送去,等候回信。不一會兒,回信來了,大致說:
故宮駐兵作最後佈置,事實有此必要,乞駕臨一談,俾得面罄
“如何?”我說:“先生去嗎?”
“不去!”吳先生髮怒了,“何應欽簡直胡鬧,我再寫封信勸告他好了。”
這封信如何發出,我已記不清了。當時已經深夜,我告辭回家,第二天集合同人打了一個通電給中樞大老,從蔣起一直到本院易院長,搬兵求救。
又過了一二天,忽然軍委會何委員長請我們同人去中南海春藕齋談話,我們如時去了。門衛看了名片說:“已經又有通知:請諸位不必來了。但是,既已到此,我且通報一聲。”他進去了出來,又傳:“請進!”?
我們列坐等候,何出來見了,他說:我本來又有通知,請諸位不必來了!前定故宮博物院駐兵的事,是為了張敬堯陰謀在城內發動便衣隊鬥爭搗亂,我們認為非以故宮作為大本營同他對敵不可!前天張敬堯已經在六國飯店被殺掉了,可以毋庸再談!所以我通知諸位不要來了。但是,一個軍事計劃,是我的權責,諸位有話說。應該同我談。到處打電報,洩露軍機,是不應該的。以後再有這事,我要追究責任問題的!”
他說到最後的一句,聲色相當嚴重,神氣十足。大家知道此事既已過去,也就聽他做些神氣來發洩,都沒有答覆。
“可是,”他又接著說了,“大兵雖然不必進駐,為了保護諸君以及博物院,我想在神武、
東、西華三門每個門外分駐一連兵,恐怕有必要罷!諒來諸君也不會反對!”
話猶未了,第一似乎袁守和吐出輕輕的“那可以”之聲,大眾中接著有許多嗯嗯然然似乎贊可,一擁站了起來。他一個個握手送客,我們不知所以地走了出來,都似乎說著:“既然大兵不來,小小點幾連兵,不好不應酬吧?”但是,突然一個意念侵襲了我,“事情又落在我頭上,怕不好應付吧?”
果然第三天,一連兵開到了神武門,東、西華兩門卻免了。東西華門屬於古物陳列所,另有負責的人,在我是間接。神武門既是我兼代管理,院長、秘書長都不在,一切供應交涉的事,庶務、警衛,應付為難,都來請示。駐在地點呢?在神武門外的一帶群房,本已改為印刷所工廠宿舍,不得已歸併工人一部分讓士兵駐紮,時時與工人接觸磨擦。什麼水火瑣屑,也不勝其煩,干涉門禁,影響參觀人,甚至職員出入,他們都橫加非禮。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眼看一切都要停頓,我真頭痛非常。一面上海的訟案又緊,兩邊到了肉搏時期;這一面因為李玄伯的欺善怕惡,盡在退讓。聽說玄伯辭職,張太太越發得意,不肯罷休!?
這一連兵在神武門外,滋擾著將近一月,已經到了中日交涉的最高峰,北平形勢不可終日。
一班當時稱為日本通的黃郛日日坐上高朋,什麼殷桐、殷汝耕、唐友壬之流,正在運籌帷幄,各顯神通。張嶽軍(群)也從南京領著重要使命,來平參預。趙叔雍是行政院駐平政整會的交際科長,忙得不可開交。許多人紛紛都向天津租界準備逃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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