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詳情的鄧中夏來到我的房間裡,板著臉孔向我說:“危乎殆哉!你這樣會墮落下去”他
的意思是指我應以求學為主,有餘暇有餘力才可去做職工運動,現在竟不顧一切,靠典當度
日,那是不行的。我聽了這種“教訓”,覺得他不瞭解內情,忍不住憤慨地指著他說:“滾出
去,誰來聽你這套陳腔濫調!”可是他反笑著向我說:“有幾位朋友約好正在中央公園等你,
有話到那裡去說罷!”不管我在生氣,硬拉著我的手,拖著我一同出去了。
在中央公園柏樹林中,幾位知心的朋友,圍坐在一張茶桌的四周,他們都是社會主義青
年團團員。我向他們說,在共產主義運動剛開始的時候,工作千頭萬緒,必須有人犧牲一切,
一心一意的去幹,才能望其有成。接著我告訴他們目前經費困難的情形:李大釗先生每月已
拿出百元上下,他家境清貧,可說已盡了他最大的力量,我們不應再增加他的負擔;上月長
辛店學校的開辦費和經常費以及本月赤字的一百五十元,十九都是由我籌措的。我這個各處
走動的人,家中每年寄來的三百元早已用光了,現在除挪借以外,自然只有典當度日。我們
又不肯隨便用人家的錢,例如梁善濟①曾表示願意幫助長辛店工人子弟學校經費三千元,這
雖是出於他的善意,但他是研究系的首領之一,我們為保持工人運動的純潔起見,婉詞加以
謝絕了。這件事是在座的高尚德所知道的。根據這些情形,我反問他們:“我的典賣東西,
乃是由於工作的需要,有甚麼值得大驚小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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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憶》第一冊
他們聽了後一致動容,向我表示既然情況如此,為何早不提出討論?我說,李先生和我
都想等到工作有相當頭緒的時候,再提出來討論。於是他們都表示願意立即分擔經費的責任。
有的拿出五元,有的拿出十元,當場就湊了幾十元交給我。不久經費問題就在共產黨小組和
社會主義青年團的會議上提出討論,規定各位同志按月都要量力捐獻若干。
從此,經費的事情由李大釗先生負責處理,情況比較穩定。除他自己和一般同志們捐獻
的以外,也向我們認為可以接受的同情者們去籌集一些。如北大的李辛白先生每月捐助二十
元,俄文教員柏烈偉一次捐助了一百元等。這件事毋需我去操心,我可以專心到各處去發動
工作、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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