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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說法(當時
只有托洛斯基派曾這樣說)。一般同志大多認為蘇維埃路線是既成事實,或者說要反對國民黨,
那就非要豎起蘇維埃的旗幟不可。一般批評都集中指出李立三對此作法甚有偏差。同志譏諷
李立三專愛發號施令,中毒之深,似是他生活中的鴉片煙癮一樣。他務虛名而不求實際,重
量而不重質。他坐在那間秘密的辦公室中,儼如統帥,頒發軍隊番號,簽署委任狀。譬如某
一地區有幾名游擊隊,他便委派一名司令;某一地區如果有百人左右,他就頒發一個師或軍
的番號。因此他紙上的兵力,總在不斷增加,革命也就高漲起來。李立三於是左一個命令,
右一個命令,指揮今天進攻這裡,明天又進攻那裡;或者,憑他的主觀,指示甚麼應當做,
甚麼不應當做,聲斥這樣,褒獎那樣,忙個不停。至於如何進行土地革命,如何用各種方式
組織農民鬥爭,訓練各種人才,充實蘇維埃,協助解決各種困難,實際掌握紅軍,增強戰鬥
力量等等,李立三不是不去刻苦研究,便是不夠重視。
李立三一向愛搞甚麼行動委員會,一九二二年,領導安源礦工罷工和一九二五年五卅運
動時,都曾這樣做過。一九三〇年六七月間,當他認定中國革命形勢已經成熟,須在全國範
圍內武裝暴動,推翻國民黨政權的時候,更命令所有中共各地組織、少共和工會等等都混合
起來,組織成行動委員會。所謂行動委員會,即是暴動指揮部,其組織人員,由李立三自上
而下指定,其所進行的工作,也是直接有關暴動行動的。李立三這種作法,遭受何孟雄等的
反對,也使共產國際大傷腦筋。他們都認為李立三根本違反了共產黨的組織原則,即是取銷
了中共,少共和工會的經常工作,如爭取群眾、宣傳、組織、教育、訓練等等日常工作。一
句話,沒有這些經常工作,即等於根本取銷了這些組織。
一般同志更討厭李立三亂髮命令,任意懲罰的作風,指斥他蹂躪了黨內民主。他們形容
從前瞿秋白懲罰同志的時候,有點陰森森的,如今李立三卻有點耀武揚威的氣概。李立三攆
走蔡和森,開除陳獨秀,都做得有聲有色。雖然不少同志因此消極了,或者走上托洛斯基的
道路,幸而還沒有傷害到中共的根基。一中共一般中堅幹部,多是與李立三同起同坐的老戰
友,應該是不能隨便攆走或任意開除的。李立三老是怒責他們右傾或是機會主義的殘餘。但
實際懲罰,除了調動職務、降級、警告、留黨察看等等外,也別無其他辦法了。不少同志,
形容李立三粗枝大葉。他從前搞職工運動的時候,老是打衝鋒、放大炮,劉少奇總跟在後面
替他收拾爛攤子。如今他坐上了中共中央領導的寶座,仍然一味唱黑頭,周恩來跟在他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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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憶》第二冊
埋頭苦幹。當時中共中央的實際情況,只有周恩來知道,一切實權都在周恩來掌握中。他也
不完全瞭解各地中共組織的活動實況。同志們的不滿情緒,他也不完全知道。甚至何孟雄等
醞釀反對他,他也不深知其原委。也有同志這樣說過:幸好他粗枝大葉,不然更不得了。
許多同志也埋怨周恩來,說他沒有盡力糾正李立三的錯誤,一味追隨李立三。有些同志
指出,只有周恩來能夠影響李立三,甚至可以左右他的動向。他也瞭解一些李立三的錯誤,
有時也會在不動聲色之中加以修正,但從不與李立三正面衝突。他比較瞭解中共各級組織的
情況,也知道若干同志對李立三的不滿,他不是故作痴聾,就是不著邊際的解釋幾句。日子
久了,同志們也就不指望他能夠改弦更張。有些同志,說周恩來的性格圓滑,為了避免是非
上身,不敢負起他應負的責任。有人說周恩來和李立三是半斤八兩。自一九二四年,他從法
國歸來後,就進入黃埔搞軍隊工作,沒有參加過領導群眾的基層任務。不懂領導群眾的藝術,
只知招兵買馬,因而他的思想與李立三極為接近,又怎能希望他糾正李立三那種軍事冒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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