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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尼姑。
藏漢兩族間的關係十分惡劣。從滿清到民國,統治者傳統的歧視藏族。那時統治西康的
軍閥劉文輝,儘量搜刮藏人的錢財。漢人在此經商者,也多用欺詐手段圖利。我和一些藏人
及喇嘛們談及這些事,他們大多敘述怎樣被漢人攆到山裡去的故事。
藏族的文化較低。藏人一年四季,不分冷暖,總穿著一件油漬的羊皮統子,這件統子往
往重達三十磅,成了他們日常生活很大的負累。他們雖有自己的文字,但結繩記事的方法,
還是很普遍。而且文字也極不完備,很多較複雜的概念,就無法表達出來。譬如“團體”這
個名詞,在他們的文字中就沒有。我和他們研究,藏文中只有“一心一意”這個名詞,較接
近於“團體”這名詞的意義。
我們既履斯土,就得儘量取得當地人民的諒解和合作。藏族自治政府經過我們的推動,
在各地組織起來了,但大多隻是一個空名義。藏人始終不完全瞭解紅軍,在他們看來,我們
是掠奪糧食的可惡漢族,但是我們對他們的態度和藹,又使他們驚異不解。甘孜的活佛是這
個區域的“神”,他曾這樣表示對我們的觀感:“如果紅軍處境好一些,不會比劉文輝壞,可
是它現在窮困,搜刮超過了劉文輝。”活佛的這句話,適當的描繪出當時我們在那一帶的真象。
我們在西康停留的期間——一九三五年十一月到一九三六年六月——前線大致沒有戰
爭。駐在康定的劉文輝部與我軍隔著折多山對峙,相安無事。我軍向西伸展到金沙江的左岸,
西藏達賴喇嘛屬下經英國訓練的少數軍隊則駐防右岸,彼此也從未向對方射擊。蔣介石、劉
文輝也曾利用少數藏人,組成游擊隊向我軍騷亂,但這些受蔣介石利用的藏人,往往被藏人
視為“藏奸”,沒有群眾基礎,經我軍予以打擊,也就煙消雲散了,其他藏人的零星反抗,我
軍多數是用政治方法來解決。
我們仍是集中力量,進行部隊的訓練工作,主要是使一般戰士瞭解西北情況和對騎兵作
戰的戰術。我軍大致可以在西康地區長期停留下去,但為了解決糧食困難,我們須花很多時
間來從事農業生產。這樣,會使我們的戰鬥部隊,轉化為屯墾軍,因而放棄對全國革命的領
導任務,這自然非我們所願。有鑑於此,我們乃仍照預定計劃進行,奪取甘肅的河西走廊和
新疆,與在陝北的紅軍成犄角之勢。訓練工作便是根據這種方針來進行。
這段時期,我們發展了軍隊中的“文化娛樂工作”,主要是原一方面軍政治工作人員的貢
獻。一方面軍是在江南的湘粵贛一帶革命中心地區發展起來的,參加這支隊伍的知識分子較
多,所以軍中的文化娛樂工作,也較為發達。當時我們總部駐紮在爐霍喇嘛廟裡,門口有一
塊大廣場,主持文娛工作的李伯釗女士(繫留俄學生,任總政治部文娛組主任),常常率領文
娛隊③在那裡表演。我和朱德等就常同戰士們一道欣賞。他們所表演的短劇、舞蹈、歌唱等,
當時鼓舞了戰士們的熱情,即使到了今天,回憶起來猶有餘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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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憶》第三冊
這裡氣候寒冷,布匹棉花,少的可憐,但羊毛卻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商店倉庫,喇嘛
住宅,出處堆滿著羊毛,多數沒有經過加工,主要是因交通不便,多年囤集,賣不出去。我
軍戰士都忙著將羊毛加工,紡成粗糙的毛繩,再織成衣褲以及襪子等。一九三五年十一、二
月間,我軍各連隊幾乎都變成了一個個羊毛紡織廠。不久,全軍服裝都是各種顏色的毛紡品,
其中以白色最多。我們對紡織羊毛多方鼓勵,用教練品評、競賽展覽等方法,來促進戰士們
在這方面的努力。就這樣圓滿的解決了我們的冬服問題。
在“吃”的問題上,我們花的力量還要多些。當地的青稞大體是由我們控制,實行定量
分配,獎勵節約,反對浪費。每人的青稞分配量,多數時間是每天一斤。宰牛統制的更嚴,
獎勵制牛肉乾,以便一條牛能供一連人約一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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