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部分(第2/4 頁)
以
免引起蔣介石的疑忌。
當時與蔣介石和解是中共唯一的出路,關係中共的生死存亡,毛氏自然不敢怠慢。他收
藏起他一向仇恨蔣介石氏的心情,採取偽善底面孔來應付一切。他試圖抹去曾與張學良、楊
虎城同謀反蔣抗日的種種痕跡,也絕不洩漏西安事變應和平解決,是出自斯大林指示的這個
秘密。他一口咬定,中共中央是按照政策行事的;進而說明中共政策,既然是抗日民族統一
戰線,聯蔣抗日,乃至擁蔣抗日,自然不曾參預西安事變的密謀,自然堅持和平解決。他並
131/166
… Page 468…
《我的回憶》第三冊
且製造輿論,說甚麼堅持政策是不容易的,內外都曾發生重大阻力,對外須冒險說服張楊,
內則有張國燾等反對和平解決。毛氏這樣做,一面是企圖免禍,一面則隱藏著一些損人利己,
落井下石,借刀殺人等等黑暗機關。但是我對這種現狀感慨萬分,認為一個“好漢”到了窮
途末路,是會原形畢露的。
一九三七年正月中旬,蔣介石的意向,經由其與中共接洽的代表人張衝②之口,告知周
恩來。大意是中共及其軍隊如能誠意服從國民政府,將可獲得改過自新的機會。毛氏知道了
這一訊息,才比較安靜一些,一面電令周恩來繼續與張衝商談,一面將其注意力轉移到黨內
鬥爭。國共之間,從此才有穩定性的停火,並且實際進行和解的談判。
西路軍的失敗,對中共以後的發展,和當時的西北局勢,都有相當影響,尤其使我這個
四方面軍的領導者大受打擊。中共黨內鬥爭的矛頭,因而就指向我,打得我無法抬頭,同時
也暴露了毛澤東氏的鬥爭,有其極為野蠻的成份。
西路軍在古浪遭敵騎襲擊,損失慘重,向西掙扎前進之時,其第五軍團在酒泉為敵軍所
消滅,軍長董振堂陣亡,通往新疆的大道因而為敵所控制。再加戰況逆轉,彈藥消耗到了不
能與敵正式對壘的程度。在西安事變結束時,西路軍在天寒缺糧和敵軍壓力之下,不得不南
移祁連山脈,化整為零,從事遊擊活動。後來西路軍只剩下四百多人,逃往新疆。此外還有
一些小股,每股數人和十數人不等,向東渡過黃河,逃到陝北歸隊。如果說一方面軍在二萬
五千里長徵時只剩一副骨架子,那麼西路軍連背脊骨也被敵人打斷了。
當時我引咎自責,聲言我應負擔西路軍失敗的全部責任。我不願諉過於人,從未指責過
別人,只說一切錯誤都直接間接與我有關。我曾要求舉行一次中共中央高階幹部會議,來檢
討西路軍事件,但毛澤東等不予理會。因此,中共中央並沒有對這一事件,作出結論,一切
批評都不免任意為之。
毛澤東自然不會放鬆攻擊我的機會,因而他自己和他的追隨者,便漫無拘束的亂說一通。
總括起來,當時這些批評的言辭大約有三個要點:(一)西進軍事計劃根本就是逃跑主義,至
少是帶有逃跑主義色彩;(二)張國燾對四方面軍的領導完全破產,總之是一無是處;(三)
西路軍的失敗很為丟臉,蔣氏將更看不起紅軍,在西安事變的今天,將誘發蔣氏的報復和進
攻,遺害全黨全軍。
一般同情和支援我的同志們,主要是第四方面軍的幹部,則認為西路軍的失敗,是陳昌
浩同志的指揮錯誤,如果張國燾同志也過了黃河,親自策劃指揮,則不會失敗,反會勝利。
他們對批評者答辯:(一)西進計劃為莫斯科批准,如何能說是逃跑主義;(二)四方面軍是
中共的基幹勁旅,如何能加以毀謗;(三)誘發蔣氏圍剿之說是有意嫁禍於人,轉移目標,將
對外轉到對內。甚至有些同志指責毛澤東壟斷軍委會的一切,不供給西路軍所渴望的情報,
實在應援不力。還有少數人指責毛氏陰險,幸災樂禍,對四方面軍毫無手足之情。這些指責,
在當時雖不敢說有充分證據,可是,是非自在人心。
朱德當時的立場頗偏袒毛澤東,但對西路軍的失敗,持論還算公平。他曾向我慎重指出
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