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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朋友,這種特異功能是實有其事啊!如今不特大科學家錢學森篤信不疑,連不才也不得不信,因為我曾親自參加過中國氣功大師嚴新的「帶功講座」。親眼所見,哪能是假呢?最近僑美鄰人之妻,一位五十開外的華裔老太太,就因為練氣功的「自發功」而不能「收功」,一下「飛」出了兩丈多遠而摔斷了膀子呢!至於「鐵桿壓喉」、「卡車輾腹」、「頭斷石碑」等等現在也都不是新聞了,也都是筆者所親見。庚子年間的洋人亦屢有類似的報導。義和拳早期的大師兄本明和尚,據說就是「渾身氣功、能避槍炮」。
不過他們那時表演氣功要設壇燒香、畫符唸咒,然後才有「鬼神附身」。嚴新的氣功,不搞那一套迷信也照樣有效,所以錢學森教授就認為是一種新科學了。
義和拳那一套事實也就是一種「氣功」。中國古代自春秋戰國以降,對氣功的記載是史不絕書的。《史記》所記「大陰人」,以陰格桐輪;臺北今日還不是有一家以「陰吊百斤」為號召而生意興隆?據吾友劉紹唐先生他們說,這都是千真萬確之事呢!
所以氣功之為術,在我國有兩千年以上的歷史。半世紀來餘讀「義和拳源流論」,不下數十篇,大半都是浪費精力的以偏概全之作也。
嚴新說他在大陸某次帶功講座,一場便有聽眾十九萬人。最近他在洛杉磯某大學講道,美西七座大學校園「同時帶功」!華夷學生舍學相從者,多如過江之鯽。
最近在聯合國一次表演會上,餘亦獲晤另一氣功大師「鶴翔樁創始人」的趙金香先生。他說:「嚴新有『聽眾』數十萬人,我有一千四百萬學生呢!」
乖乖,有學生一千四百萬人,則「扶清滅洋」、「興無滅資」 何事不可為?
據大陸學人告訴我,這批氣功大師原都是中南海內的御醫紅人。他們為諸當國者保健防老、壯陽補腎,都受盡青睞。不幸他們在民間的信徒亦動輒百萬千萬。萬一這些千萬信徒也搞起黃巾軍、白蓮教和天安門來,那還了得?有老佛爺當年的惡例在,所以當政者對諸大師也就由疏遠而到防範了。因此有很多大師小師,一旦出國便流連海外,樂不思蜀矣。
「毓」字帥旗下的「義和團」
朋友,今日的氣功師便是當年的義和拳啊!今日的統治者被民運嚇慘了,因此對保健補腎的氣功運動也要加以防範。當年的滿洲貴族被洋人欺夠了,乃想組織他們來驅洋除教。這樣便出了個巡撫毓賢。他要把他們的「義和拳」改名為「義和團」。打起「毓」字大旗,由官方認可為保家衛鄉的正式「民團」。然後又把全省良莠不齊的牛鬼蛇神——什麼大刀會、紅燈照、八卦教(尤其是有較多群眾的「乾卦」、「離卦」兩派)、紅槍會等凡數十種,義而和之成為一單一團體,由他來統一指揮,聯合「滅洋」。官方既有此輔助和認可的政策,則風行草偃,「義和團運動」立刻就如火之燎原,一發不可收拾了。
毓賢原是一個漢裔旗人(漢軍旗),秀才出身。捐官在山東,於光緒十五年(一八八九)署理曹州知府。毓賢本是個很乾練而狠毒的屠夫。他上任不及三月便殺掉一千五百人。殺得那強盜如毛的曹州府(也像今天的紐約市吧),「民懷吏畏」,秩序大定。因此毓賢也頗有能吏之名而為上級所嘉許,以致官運亨通。當一八九七年冬曹州教案發生時,他已官拜山東按察使,為全省最高執法官吏,俗稱臬臺。所以在巡撫李秉衡為怕洋人籍口生事而嚴令徹查此案時,毓賢在數天之內便把這案子破了。他破案之時,德國政府還不知教案發生呢!亦可見毓賢的幹練了。
但是毓賢雖然殺人如麻、草菅民命,他畢竟是個洞察民情的親民之官。他知道這些教案的詳細內容。所以當德軍籍口入侵,山東全省鼎沸而北京朝廷又一再為洋人所迫,嚴令「剿匪」以安「教民」之時,毓賢和他的頂頭上司李秉衡與李的繼任人張汝梅,都有了心理矛盾。他們明知在「民教衝突」的兩造之間,「教方」(尤其是吃教者)仗入侵洋人之勢,並非皆是善類;而「民方」亦非打家劫舍的真正盜匪。如誣以盜匪之名妄加誅戮,非但有欠公允,尤恐激民成變,不可收拾—— 因為那時縱曹州一地即有「大刀會」眾十餘萬人。冠縣一縣的「義和拳」拳會群眾即有「十八團」;茌平縣治下有八百六十餘莊,習拳者即有八百餘處。對如此廣大的群眾,誣民為匪,妄加誅戮,官逼民反,不得了也。因此縱是屠夫鷹犬的毓賢,面對此一實際情況,亦有「與教民為難者即系良民」之嘆。(此「即系」二字是否為「原系」二字之抄誤,尚有待另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