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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犀一點」,也就衝不出了。智慧包在包袱裡,有機會亦徒然也。
老江的包袱便是老共的包袱——君不聞鄧上皇「南巡」時之豪語乎:「政權在『我們』手裡!」悲夫,「我們」是老幾?!「我們」之外的「他們」,又是老幾?!自命為全民之主,而心理上有若斯「爾」、「我」之分,這在佛家便叫做「相」,叫做「魔」;在儒家便叫做「私」,叫做「鄉愿」!有私有魔,就不能容,不能大。因此與孫國父的「天下為公」的器度相比,則顯得「小」平之所以為「小」了。江公現在也在「講政治」。如果江的「政治」,連個「全 C 生」魏京生、王丹都消化不了,他如何能阻止李登輝、連戰、陳履安、錢復、張京育這幾十個大博士、「全 A 生」,來聯合造反呢?!——這是老江的大包袱;第一、二代革命家、布袋和尚遺留給第三代小和尚,裝滿垃圾的大布袋!
李登輝總統有沒個「布袋」呢?旁觀者清,曰:重著呢!大的、宏觀的,免談。且談點微觀的、小的——由小看大。最近李總統回到他幼年受教的淡水國小,講小學生所應學習的歷史教育,應該是他自己所想象的那一套。這就是個大布袋。李總統原是位農業經濟專家,談小學生的歷史教育,本已撈過了界。——記得《史記?陳丞相世家》裡,有個小故事:一次漢文帝問左丞相陳平,國內一年「決獄」(審判囚犯)多少?陳平說不知道,應該去問「廷尉」(司法行政部長)。皇帝又問,全國錢糧多少?陳平還是不知道,說應該去問「治粟內史」(農本局長)。皇帝有點不高興了,說,那麼你做丞相干嘛?陳平說,為官各有職守。我做丞相呀!乾的丞相之事:上佐天子理陰陽、順四時,下育萬物之宜;外鎮撫四夷諸侯,內親附百姓,使卿大夫各任其職搞務實外交,平兩岸關係,制定防空飛彈系統,清除黑金大事多著呢!哼!一番話說得萬歲爺直是點頭。
老子說:治大國如烹小鮮。當宰相尚且不管那些小事,何況一個國家的元首、皇帝和總統。更何況李總統幼年所學的「中國史」,都是當年日本軍國主義的宣傳品——說古代中國本是個騙來騙去下等民族的集合體。近代中國連“What is China?”都沒個定義(見《重光葵回憶錄》),日本侵華是為著宣揚王道,日本佔領臺灣是出臺灣人民於水火,南京大屠殺根本沒這回事,日本併吞朝鮮是韓人向化,慰安婦是出諸韓婦、臺婦之自願,日軍侵略東南亞是皇軍趕走白種帝國主義,解放被壓迫民族,日本向盟軍投降叫做「終戰」,這種不知不覺,潛藏於下意識中,青少年期所受的日本軍國主義的教育,可能就是構成李總統包袱的最大成分。——在七年前的「六四」前後,李總統曾是大陸青年的一盞明燈。這一形象的迅速滑坡,實在是很可惜的。若把這一轉變,完全歸罪於中共玩弄中國的民族主義,那也是個錯誤的觀察。——江澤民、喬石那一夥,也是一群想為國家做點事的務實派(與老毛和林四的胡來是完全不同的),把他們全看成瘋子、壞人或三頭六臂的蘇秦、張儀、基辛格,都是不正確的——他們哪有那飛天本領,要社會主義就有社會主義,要民族主義就有民族主義呢?!
不容「顛覆政府」
拙文原是談袁皇帝的,何以一下扯上這些時下英雄好漢呢?無他。筆者覺得洪憲之可哀者,是袁世凱處身在那一「轉型」階段,他是既無改制的「機會」,更無改制的「智慧」,所以敗得百身莫贖。而今日這批領袖們,尤其是李、江二公,是既有此機會,也有此智慧(智慧是累積的)。若再慘敗下去,那就太可惜了,更是國家民族之不幸。我們搞比較史學、比較傳記的人,以古證今,骨鯁在喉,順便提一下罷了。
現在再回頭談談老袁。
袁氏既入小站接任練兵大臣,槍桿在手,乃一心一意要為大清帝國練出一支德式新軍。不在話下,袁世凱是精明強幹,對洋員華員,皆駕馭有方,知人善任。文員則扳請總角老友、翰林徐世昌(一八五五~一九三九)屈尊作「參謀營務處總辦」,庶務軍需一把抓。武員則重用段祺琪(一八六五~一九三六)等德國留學生,配合洋員,以德國模式嚴格訓練。袁本人亦著軍服、扎皮帶、穿馬靴、掛佩刀;日則觀操、夜則巡營。軍令如山,紀律嚴明。小站中嚴禁吸毒。某夜袁巡營見一軍人偷吸鴉片。袁乃以佩刀就地手刃之,全營肅然。
袁軍中無日本留學生。其原因蓋有二端。日本軍制原襲自德國。袁軍既亦採德制,延有德國教習,購用克虜伯軍火。軍中幹部如段祺瑞等均系德國留學生。既然直接取經德國,又何需作日本的再傳弟子呢?再者,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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