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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道:“殿下是大英雄,大人物,可有些俗事卻不甚明瞭啊!”
“俗事?”骨啜更加的疑惑了。
還是闕伊難如明白事理,隨手就從懷裡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兩個小袋子,送到了武忠和武信面前,道:“遠方朋友的粗陋之物,望勿要嫌棄。”
上道,果然很上道。武忠還是那副淡笑的表情,欣賞地看了闕伊難如一眼。眼前之人很古怪,儘管房子裡很暖和,他卻不合時宜地帶著一頂皮帽,將耳朵藏住,兩隻透露著光芒的鼠眼,將一臉的精明闡述得異常到位。
受人錢財,當然得指點迷津,武忠意味深長道:“霍國公最喜歡新鮮的故事了,聽說尤其喜歡改編。”
“霍國公!?”
回過味來的骨啜和闕伊難如發出了驚訝的低呼
第182章 壽宴
開元十六年,長安城本來只有兩件供人們茶餘飯後付諸笑談中的逸事,一件是太子李瑛選妃,另外一件是鄭國夫人的壽誕,也就是最受天子寵幸的武惠妃之生母楊氏的生日,整個長安城的權貴都趨之若鶩,藉著登門賀壽的機會,極盡巴結和阿諛奉承之能事。 熱書閣
因為蝴蝶扇動了翅膀,從安西傳來的兩個不同版本的異域傳奇故事,給長安人的生活增添了更多的戲劇化和喜慶的色彩。此兩版故事愈演愈烈,各說紛紜,其颳起的一股勁風,大有掩蓋其它盛事風頭的趨勢。
長安城裡,太子選妃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此事已漸漸淡出人們的視線,倒是鄭國夫人的壽宴被權貴們惦記得緊,與普通百姓相比,這些權貴更關心的是這個難得的機會,而不是那些無關緊要的談資。
權貴的大門不常開,一旦開啟就意味著有大事,或者有貴客來訪。今天一早,武氏府邸的沉重漆黑的木門就開啟了,十數名家僕一身光鮮,笑容可掬地站在大門前兩側,好像是在歡迎著什麼重要人物的到來。府邸裡一片紅色的海洋,闔府上下都洋溢著一身喜慶之色。
今天,是武氏家主之母楊氏的五十大壽。很可能皇上和惠妃都要親臨祝賀,更遑論其他的達官貴人了。最重要的是,家主還派發了豐厚的獎賞給各個下人,曰為同樂。
朱雀大街上,一輛馬車正向北馳行。從馬車的裝飾看,應該是一箇中等級別朝官的座駕。
車內。一名五十歲出頭的老人,嗯,是老了。或許是常年的勞累,飽經風霜,皺紋已經早早地爬上了他曾經俊朗的臉額上,隨著他皺眉靜思,額頭上深褶的皺紋彌加顯著,在數條紋路之間,似乎隱藏著他不足為人道的的人生波折。
“連城,不用著急,我們不會遲到的。”
在老人對面,一名優雅的美婦人試圖用溫言撫平老人額頭上的皺紋。在婦人的身邊還緊緊地挨坐著一名一身淡紅的小娘,貌美異常。撲閃著一雙可愛無敵的眼睛盯著老人,欲言又止。
老人來自聞喜裴家,名光庭,字連城,名將裴行儉之子,現官居兵部侍郎。
由於這些年來邊疆烽煙四起,連兵部尚書都親往河西節度,主持與吐蕃的戰事。身處兵部的他被繁重的軍務壓迫得快要抬不起腰,一點空閒的時間都擠不出來。若非是妻伯孃的誕壽,礙於夫人的面子無法推卻,他還真是不想湊那熱鬧。這不,剛剛拋下手中的軍務就急匆匆地趕回家與夫人匯合,再前往北城區的武家府邸。
裴光庭的夫人武氏是武三思的女兒,而鄭國夫人則是武攸止的正妻,兩武同為武則天的侄子。禮制上,裴光庭應該稱鄭國夫人為伯孃。
“夫人不知。昨天兵部尚書,河西節度,又來催函了,一堆瑣事不得處理,為夫煩憂而已。”
裴光庭苦笑連連。
武氏埋怨道:“就算你完美地完成手上的事務,可若得罪了惠妃,恐怕你的仕途也就到此為止。”
裴光庭沒有發作,只是悠悠嘆了一口氣,道:“夫人說的甚是。”
裴光庭曾經因為母親是武則天的近侍而受過重用,後來卻因為是武三思的女婿,官途受到沉重的打擊,直到開元初才擢升回京,任職兵部郎中,熬了十數年好不容易才混到個四品侍郎。
“禮數是否已經周全?”裴光庭向武氏詢問。
武氏說道:“早準備妥當了。”
裴光庭滿意地點點頭,轉頭望向夫人身邊小娘,慈祥地笑道:“若兮小娘呢?有沒有準備好給伯祖孃的禮物?”
“她?”武氏的聲音帶點怨氣,似有恨鐵不成鋼的味道,“小娘差點沒鬧出大禍。”
“哦?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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