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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一愣,想不到在這種場合見到突騎施人的王子。外臣的到來求見一般都由鴻臚寺遞上奏摺請示,可這幾天都沒有收到任何的說法。
今天的賀客當中,最擔憂的就是鴻臚卿宇文融了,骨啜的突然現身說法,讓他心神不寧,當他聽到聖上駕臨就知道事情不妙。骨啜的倒地伏拜,更是讓他兩眼發黑,冷汗直冒。幸虧他就在戲臺前端的座位上,李隆基一行距離他很近,站在李隆基身邊的一名宦官正向他看來。這一道目光如同茫茫滄海中的一根救命稻草,他趕緊使眼色求救。
“陛下,老奴最近也聽到了不少在坊間流傳的精彩故事,猜想臺上那人有可能就是故事中的英雄或,或那個壞蛋了。只是眾說紛紜,老奴也一時糊塗,不辨真偽。今日得見,倒也可以滿足一下獵奇之心。”
說話的宦官正是高力士。見到高力士如是說,宇文融鬆了一口氣,有了這個說法,自己完全可以推卻說突騎施來使身份可疑,需要核實才敢上報。這個核實的時間就不好說了,需要涉及到各個部門。
不料,武忠轉了一圈眼珠子,卻說道:“高內侍說的甚是,臣也有如此想法,才引此人來。不過,臣卻聽說鴻臚寺的招待有些不妥。或許是宇文融尚書才回京,拜鴻臚卿沒多久,還要兼管戶部,怕是管不過來。”
武忠幸災樂禍的眼神冷冷地斜了宇文融一眼。在他的心裡,已經恨死了宇文融,本來,武忠盯住鴻臚寺卿這個位置已很久,可以說是志在必得,不料,半途殺出個誰也不看好的宇文融,也不知道這個棄臣是如何進入聖上的法眼的,又如何重獲恩寵。眼前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定要抓住,將他扯下來。
附近的宇文融一聽,心下叫苦。都是該死的王毛仲,把這事燒到自己的頭上,他倒好,早早地出公差就跑到太原去,讓自己來接這個燙手的山芋。見到躲不過去,宇文融只好站出來面聖。
“臣宇文融見過聖上。聖上容稟。”
“哦?宇文卿也在啊!今天是鄭國夫人的喜慶之日,無關之事免談,有事明天再說。都免禮了。”
李隆基笑著擺擺手,沒有任何的明確態度。免禮是說給骨啜聽的,因為還沒有確定身份,李隆基可不想做個便宜的“祖爺”。
一絲難掩的失望之色在武忠的臉上一閃而過
“哈哈,國夫人千福萬壽。看來是我的到來打斷了國夫人的興致,該罰啊。”
鄭國夫人惶恐道:“聖上折煞老身了。老身這腿腳不便,倒是失禮了,萬望陛下不要怪罪。”
武惠妃嬌聲道:“阿母勿要客氣多禮,李郎說我們都是一家人,今天就算是家宴,沒有那麼多的規矩,隨意就好。”
早有宦官將驗過的酒水端了上來,李隆基接過一杯酒,敬向鄭國夫人:“郎子我先飲為敬!”
說完“咕咚”一口盡飲杯中酒。
聽到聖上以女婿“郎子”自稱,眾人都少了許多的拘謹,場面開始熱鬧起來。
“阿母,我也敬你一杯,恭祝阿母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光彩照人的武惠妃滿心歡喜說道。
“好,好,老身今天實在是高興。”
鄭國夫人舉手擦拭著眼睛,泣聲道。
“來,我們一起向鄭國夫人敬一杯酒!”
裴光庭及時地舉杯吆喝著,在聖上面前出了個風頭。
隨著眾人的舉杯祝賀;壽宴到了**
骨啜沒有再見到皇帝,李隆基道賀之後就匆匆離開了。據說是興慶宮在擴建,皇帝要親自到場指點。
壽宴隨著皇帝的離開也落了幕,一眾賓客也道謝告別,各自散去。
“國子祭酒,那我,該怎麼辦?”
武家書房裡,骨啜焦急地向武忠請教。
“殿下不必如此,我看此事已經有了眉目,不出三天,殿下定可面見聖上。至於,求娶公主一事嘛,”
說道最後,武忠故意停頓了下。
骨啜連忙道:“如若能娶得賢侄女為妻,國子祭酒就是我的再生恩人,他日必定厚報。”
武忠不言,只是笑著盯看骨啜。
骨啜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是了,此次前來,帶了不少前朝名家的畫作,如展子虔的?長安車馬人物圖?等,都是前朝義和公主嫁到突厥時候帶來的畫作,偶為我得,我一粗人,不懂文墨,留著可惜,就順便帶來天朝想贈予有緣雅士,倒忘了國子祭酒就是天朝最大的文人雅士了。明天,明天我讓人送來給國子祭酒鑑賞鑑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