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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洞裡的人就是胡一箭他們。
一條由白迭布連線而成的繩子被扔了下去,將士們都興奮地脫下身上的衣袍,捲成長條,互相綁起來,然後一頭系在了一頭駱駝的身上,另一頭扔進了洞穴。
“哈哈!老胡啊,下面的閻王爺留不住你,讓你給逃上來了!”
李懷唐開心地笑著,胡一箭剛爬上來,閉著雙眼,就被李懷唐來了個熊抱。
尷尬爬上了胡一箭的臉上,“這個,這個,將軍,我沒死啊!”
“得了,見到你復活。我都不知道多開心。去,喝水去。”
李懷唐一邊說,一邊拍著胡一箭的肩膀。
被救上來的一共二十二人,除了三名剛才掉下去的鷹騎,其餘的都是隨胡一箭一起被突騎施人追趕的將士。
昨日,胡一箭看見阿魯敦人多勢眾,兵分兩路包抄著自己三十多騎。胡一箭知道,硬拼肯定不是突騎施人的對手。
當時他就靈機一動,帶著三十多騎轉身就跑,打算透過回身騎射來消滅對手。這個戰術是訓練的時候,和將士們一起探討過的。只要騎射技術好,這種戰術應用的效果就很好。實戰證明了效果,一路追趕的突騎施人接連損失了十多騎,而胡一箭他們才戰死一人。要不是隨後受到了沙暴的襲擊,阿魯敦他們肯定都要死在他們的箭下。
沙暴不分敵我,吞噬著一切。落在身後的突騎施人首先被沙暴給追上,他們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消失在沙牆之中,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胡一箭也以為自己要完蛋了,最後時刻,沙暴在他前面卷出了一個洞穴,十多名騎士幸運地得到了庇護。其餘的騎士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沙暴中,就沒那麼幸運了,屍骨無存。
可沙暴過去之後,他們發現被埋在了漆黑的地下,一個廢棄多年的石屋裡。雖然他們也嘗試著挖掘逃生之路,可是流動的砂礫讓他們的努力一次次的失敗了。
剩下的一點點淡水,數個時辰之前就被他們喝完,而且石屋裡的空氣也變得渾濁不堪。剛才,被悶得幾乎暈過去的胡一箭不甘心地做了最後的掙扎,繼續著挖沙工作,恰巧被飛鷹給聽見。
“將軍,在下面,我發現了這個。”
飛鷹痛快地抹著嘴角的水漬,手裡拿著一張羊皮遞向李懷唐。
羊皮被平展地攤開了,擺放在被撫平了的沙地上。
“這是地圖嗎?”
李懷唐饒有興趣地看著羊皮上奇怪的文字元號,問著護都。
護都蹲在羊皮邊上,仔細地察看著,一會喃喃說著什麼,一會又搖頭。最後,護都答道:“這些文字,好像是波斯文。史國王宮的藏書中,好像有這種文字的。這些線條和各種圖案,應該表示著地形。不知道是哪裡的。也許,也許父親大人看的懂,父親最喜歡收藏和研究地圖了。”
“將軍,這不會是藏寶圖吧?”
一直欲言又止的飛鷹忍不住多言。眼睛死死地盯著地上的那張羊皮。
李懷唐道:“哦?怎麼說?”
“將軍,你看,這些線條,應該是河流,這幾個黑點和圈,我看著就像是標記。而這裡,明顯就是目標地點。”
飛鷹用手在羊皮上幾個黑點黑圈畫著連線,然後手指著它們的交接處,說出了他的見解。
李懷唐點點頭,道:“有點意思。不愧是個天生的斥候將。”
“別說是藏寶圖,就算立刻兌現成金銀財寶,我們也無法帶走。現在對我們來說,淡水才是最珍貴的。這東西,等回道乞史城後,送給烏蒙研究去。”
李懷唐收起了沙地上的羊皮,自嘲道。
太陽已經西斜。光明三騎背向著太陽,在起伏不斷的沙丘上,艱難地向前蠕行。這裡的地形,對他們來說,是非常的陌生。沒有道路,也沒有標記作為指引,更沒有任何的過往痕跡,有的只是一片盡是相似的黃沙。
蔚藍的天空中,看不到一絲雲彩。掛在天空中的太陽,無情地把他毒辣火熱的光芒投射在沙漠中的每一個角落,企圖把這片沙海里的每一滴水份都帶走。
熾熱的火球之下,一支疲憊的軍隊正頂著讓人昏眩的光線,蝸牛般爬行在各個沙丘之間。從嘴巴或者鼻孔裡散發出來的氣體和空氣一樣的熾熱,豆點大的汗珠紛紛從騎士們的腦袋上,背上冒了出來,不停地淌下的汗水,把衣服都染溼了。衣服夜間被風吹乾以後,就留下一層泛白的鹽漬。
行軍的佇列裡,不時有人熬不過毒辣的陽光,從坐騎上搖搖晃晃地栽了下來。也幸虧滿地是鬆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