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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爾思看了距離他們百步開外的史國騎兵,無奈地搖搖頭。他指著雙方之間的沙場,一腳踩入了鬆軟的砂礫裡,又吃力地抬起來,皺著眉頭道:“現在,到處都是這樣的情況,戰馬無法奔跑,戰鬥只會把戰馬累死。”
還有一點,巴爾思沒有說,那就是戰馬都疲憊不堪了。
不知道是誰,射出了雙方再次衝突的第一箭。
既然,無法騎馬作戰,徒步越過沙場作戰,更是對主動進攻一方不利。所以,有的戰士就射出了手中的弓箭發洩著心中的仇恨。結果,就引發了雙方的箭術較量。
雙方都選擇了躲在戰馬後面與對手互射。仗著箭矢數量多,長弓強的優勢,光明三騎發出了一撥撥的箭雨覆蓋著對面的突騎施人。步射,讓光明三騎彌補了準頭不足的劣勢。自詡箭術了得的突騎施人鬱悶地發現,自己居然被他們認為不會騎射的史國騎兵壓制著。許多手中沒有羽箭的突騎施人恨透了骨啜,都是這個傢伙,用金銀幣換去了自己的羽箭。如果再讓這些突騎施人知道,曾經屬於他們的羽箭,現在就在自己頭頂上飛舞,他們一定會後悔到咬舌頭。
純弓箭的較量在不停地繼續著,突騎施人開始冒死撿起落地的羽箭反擊。
光明三騎的騎兵開始感激他們的將軍,鎖子甲可以有效防護著利箭箭頭的深入,而襯裡的絲綢衣服則可以很好地保護傷口。許多人的身上連續中了幾箭,可依然沒什麼負傷的感覺,用手一拔,插在身上的羽箭就給拔了出來,然後用來回敬對手。
突騎施人就沒那麼幸運了。光明三騎的長弓發射出的利箭,只要命中他們,不死也得重傷。幸虧光明三騎並不是個個都強如李懷唐,挽弓上十還不累,還可以換手繼續來。
雙方互射數輪之後,就停了下來。縮在戰馬之後,舔著各自的傷口,同時準備著下一輪的攻擊。
一個白天就這樣耗著過去。李懷唐非常的著急,如果沒有更好的辦法,就這樣僵持下去,那麼,雙方將同歸於盡在此。所有人,都將成為大自然惡劣條件的犧牲品。而且,突騎施人還不一定得死,也許,他們的援軍已經在出發,朝著這裡趕過來。
李懷唐第一次有了無助的感覺。現在拔營離開這裡麼?可淡水只夠維持過明天,那個小小的泉眼也不知道被砂礫埋在了哪裡。猶豫幾次,李懷唐還是決定了,與其等死,不如一博。凌晨,發動總攻,與突騎施人決一死戰。如果幸運活下來的話,就帶著突騎施人的頭顱南下木鹿詐降。可,天知道,那個蘇哈伊爾是否在那裡。
不管了,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北面是回不去的,南面是呼羅珊的巢穴,西面麼,李懷唐想起了今天的那個可怕的沙暴,就是從那個方位橫掃過來的,誰知道那裡還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東面,咦?東面是哪裡?烏滸水就是從東向西流的,或許
沉思的李懷唐想起了那名幾乎被遺忘了的大食嚮導。
“護都,護都。哦,過來。那個大食嚮導在哪裡?”
護都從身後趕了過來,聽到李懷唐的問話之後,想了想,答道:“他一直被綁在這裡的,啊呀,沙暴把他給埋了!”
李懷唐很懊喪,唯一的希望似乎也沒了。沉默,李懷唐沉默了。
“將軍,這個大食人怎麼辦,是不是給埋了?不能便宜他。”
飛鷹及時地打破了沉默,他拖著一個奄奄一息的人扔到李懷唐的腳下。
“什麼?”李懷唐蹦了起來。“哈哈,哈哈”
飛鷹不解地盯著他的將軍,甚至懷疑是不是砸到了將軍哪裡。
李懷唐大力地拍著飛鷹的肩膀,笑道:“好,好。福將,飛鷹福將!”
李懷唐的半袋子水沒有白白浪費,大食嚮導透露出了一條對他非常有用的訊息,東面不遠,是一大片的低窪之地,雖說是沙漠,可運氣好的話,還是可以找到水源的,只不過,這些水必須蒸發之後才能喝,因為這些水又鹹又苦澀。還有,從這裡一直向東,沿著太陽昇起的方位一直走,可以到達烏滸水,據說,路程不到二十法爾薩赫。以目前的狀態,兩天半可到達。
在仔細地和護都確認了烏滸水的流向之後,李懷唐覺得這個大食嚮導所言有非常高的可信度。他在沙面上畫了一條直線,東南向西北的走向,然後又畫出了布哈拉和阿穆勒的大概位置,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大概與前兩者成一條直線,在兩者之南。三點連線和烏滸水幾乎是一個十字。李懷唐重重地一筆把沙地上的據點向東和烏滸水連線了起來!
沙漠中,很怕迷失方向,但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