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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說,在這樣一個讓人無法想象的暴發戶的宮廷裡(他的宮廷來自於一場政變,而且還得時刻小心面對公眾對其合法性的質疑。)
工業信貸銀行
當然,真正決定詹姆斯在拿破崙第二王朝中命運的地方不是忒勒蕊或是貢比涅拿破崙打獵的地方),而是證券交易所和鐵路公司的董事會。在這些地方,第二王朝鑑證了19世紀最大的企業戰爭的壯觀場景:羅斯柴爾德家族與工業信貸銀行之間一決雌雄的戰鬥。
由於工業信貸銀行成立的時間(1852年11月20日)與第二王朝正式宣佈皇帝即位的時間(12月2日)的巧合,新銀行常常被賦予了顯然是錯誤的重要性。例如,很多作者把它描繪成對羅斯柴爾德家族主導法國公共財政的第一個政治挑戰——拿破崙三世針對福爾德對他說的,讓他從羅斯柴爾德束縛下“解放自己”的諫言所做出的反應。第二個錯誤概念是工業信貸銀行代表了革命性的新型銀行,完全與以羅斯柴爾德家族為代表的“老式的”私人銀行相對立。
事實上,這種以公眾募股作為資本金基礎建立銀行的想法從根本上說並沒有什麼新意。從1826年開始,股份合作型別的銀行就已經合法地出現在了英國,比如像國民地區銀行和倫敦威斯特敏斯特銀行——兩家都成立於1833年——早已經在佩雷爾兄弟投身銀行業之前很久就證明了這種方式的可行性。在工業信貸銀行成立的時候,在英格蘭和威爾士分佈著大約有近百家股份合作性質的銀行,數量上大概是倫敦私人銀行的兩倍。說英國的股份合作銀行不向工業企業發放貸款也不確切(儘管它們更傾向於不做長期投資,通常把到期的票據和貼現票據按遠期到期日的方式展期)。其實,工業信貸銀行的那種做法也不是真正的長期工業投資,儘管我很尊重經濟歷史學家,比如亞歷山大·吉森克隆和蘭多·卡麥隆的判斷,認為它不僅在法國,而且在整個歐洲大陸促進了工業化。在佩雷爾家族所處的法國,他們也面對著比他們出現得早得多的對手,最早的(如果人們可以忽略約翰·羅的國民銀行)是拉斐特的國民工商銀行。而且也並不像蘭德斯所認為的,是羅斯柴爾德家族和其他已經存在的巴黎銀行,特別是那些老式的銀行在應對著工業信貸銀行的挑戰:他們也看到了這種股份合作的形式對長期投資所具有的合理性。儘管他們的資本金與佩雷爾家族的不同,完全屬於他們自己,但在法國和奧地利的羅斯柴爾德家族銀行在資本金使用方面,與工業信貸銀行使用其債券持有人和儲戶的錢的方式其實一模一樣——而且從遠期看羅斯柴爾德家族銀行顯然更為成功。這裡指出一個簡單但通常被忽略的問題:工業信貸銀行的規模沒有羅斯柴爾德家族銀行的大。它的初始資本金是2000萬(後來到6000萬)法郎,而羅斯柴爾德家族成員的資本金在1852年的時候超過了8800萬法郎,如果合併羅斯柴爾德銀行,全部資本金則不少於23000萬法郎。而在工業信貸銀行的初始資本金裡,佩雷爾家族自己只佔有大約29%。
羅斯柴爾德家族第三部 動盪的年代 第二章 動盪的年代(6)
現實中,他們真正所做的並沒有讓當時的人以及後來的歷史學家相信他們做到了的那麼多,羅斯柴爾德家族銀行與工業信貸銀行的差異也並沒有他們所聲稱的那麼巨大。(只有那些對巴黎不很熟悉的人才會像俾斯麥那樣把羅斯柴爾德、福爾德和佩雷爾混在一起。)佩雷爾家族一直在用聖-西門式的花言巧語來解釋工業投資的共同收益,而他們自己則做起了公債和鐵路股票的投機,並且把所得利潤悉數收入自己的私囊中。相反,羅斯柴爾德家族卻並不諱言他們的投機和收益,他們把對自己所屬的更為廣泛的群族的貢獻當成是慈善,並把這些做法與他們的生意完全分離開來。當1850年卡斯特蘭第一次碰到安東尼的時候,他被後者的抱怨所震驚,安東尼說:“在倫敦,你做什麼都可以賺錢,做棉花或者是公債,你想怎麼做都行,但是在這裡(巴黎),除了公債你根本沒有投機的機會。”聖…西門主義者不會用這種方式講話:對於他們來說,是調動全法國的儲蓄去追逐由蒸汽所驅動的烏托邦。這種風格上的差異,被股票經紀人費多鮮活地寫進了他的文章裡。與佩雷爾兄弟不同,他認為詹姆斯只能算是“一個可靠、聰明而狡詐的‘資本商人’”:
使他龐大的財富收益最大化這項唯一的工作構成了他一整天的工作內容。月末的每一次清算都是一場戰鬥,他必須為保衛他的銀行、他的名字所代表的榮耀,並且為證明他的實力而戰。他不放過來自世界各個角落的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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