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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的胳膊,動作肉麻地摟著我的脖子,不斷地與我套近乎。緊接著,他又向我提出了一個要求:“石野先生,你是廣州地區的名記者呀,我早就久聞你的大名,我們從此以後就是朋友了!我現在想與你合張影,怎麼樣,這個小要求你不會拒絕我吧?”說罷,他竟不由分說地緊靠著我,要求劉志誠為我們拍照。我一時還真不知他的葫蘆裡裝的是什麼藥,本想拒絕,但轉念一想,我又不是什麼明星,合影就合影吧。在這個時候還是少得罪他為好。見我如此爽快,周高興地從抽屜裡取出了一個上面有他頭相的廠牌,掛在脖子上,只等著照相。我們到這時獲知面前的這對男女是一對夫妻,男的叫周埠樟,是總經理,女的姓馬,是廠長,今年已58歲了。
見我沒反對,這個周老闆更親密地摟著我,不停地要求劉志誠拍照。儘管我對他的動作直起雞皮疙瘩,但還是硬著頭皮讓劉拍了一張;但他說一張太少,想多來幾張,接著又坐在沙發上要求摟著我的脖子再拍幾張。我強忍著內心的反感,捏緊拳頭真想朝他腦袋順勢來一下,但理智使我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沒想到,劉志誠在那一瞬間拍下了我當時的神態。如今幾年過去了,劉志誠拍的那幾張照片大都不知弄到哪去了,惟獨這張還夾在我的一本書裡。雖然這些年我一直處於流浪的狀態,從南到北,不停搬家,顛沛流離,遺失了不少珍貴的東西,但沒想到這張照片倒還儲存下來了,沒想到,在事隔幾年後成為了我的這本書的“經典”插圖之一。
拍完照後,這位周老闆從剛才放下的報紙上拿來一張7月13日的《東方日報》,指著上面那篇關於我和金雁小學對簿公堂時的那張彩色圖片,嘻嘻哈哈地說:其實你一進門時,我就一眼認出你就是那位在我們港澳地區赫赫有名的石大記者!我說石記者,你今天能光臨我們的這家小工廠,實在是我們的緣份呀,希望我們以後能成為朋友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傢伙也是透過報紙上的照片才認識我的呀!難怪他剛才會像看怪物一樣審視我老半天,併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聲呢!對於這樣一個只顧賺昧心錢而不顧手下員工的生死的老闆,我又怎麼能與他成為朋友呢?
第六章 打工仔吐血死亡第50節 打工仔吐血死亡
當我們問及解劉晃棋吐血死亡的有關情況時,這對男女不是支支吾吾,就是以種種藉口來搪塞記者。直到馬某打電話到報社再三確認了我們幾個人的真實身份後,他們這才立即換了一副笑嘻嘻的面孔,馬還頗為熱情地從冰箱裡給我們每人拿出一罐冰鎮的可口可樂來。儘管天很熱,我們也渴得很,但我們幾個都不約而同地拒絕喝他們的可樂。一路上,我們曾聽小寧說,上次他和南島一起來採訪時,就是這對男女,對他們所提出的問題避而不談,反而拿出可樂要他們喝,當時小寧火了,指著這位馬姓女人的鼻子怒罵道:“你平時會讓你的那些工人們喝這樣的冰鎮可樂嗎?這麼年輕的生命,在你們那空氣不通、條件惡劣的環境下累得吐血而死了,你們管過嗎?我們怎麼喝得下這樣的可樂?”他們隨後發生了激烈的爭執,最後當然是廠方不買他們的賬,叫來幾名保安將他們驅逐門外。為了避免再次發生爭執,小寧此次就在附近的那家大排檔等候,沒有進來。
直拖到半小時後,在記者的強烈要求下,這位香港老闆周埠樟及廠長馬某這才把另一個負責車間工作的黃廠長喊出來,讓他先向我們介紹情況。
記者問:“劉晃棋是否由於廠里加班時間過長導致勞累過度死亡的呢?”周當即矢口否認,並說:“死個把人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呢?人都有一死麼?只是個時間問題”我們忍不住責問他:“是不是每個人都應該像劉晃棋一樣,年紀輕輕的就累死在你們工廠裡頭?”周連連打著呵呵說,他不是這個意思,他也沒想這個青年員工會突然得病死去。其實他們都很難過,大家畢竟在一起共事這麼長時間。不過,他承認該工廠屬家庭作坊性質,為趕貨加通宵班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但一般最多加班到晚上9時30分,並按工付酬。他們工廠從沒有超長加班,這都是有上班卡記錄的。為了更好地實行多拿多得,他們都實行打卡制。周說自己是在劉晃棋死後第二天才知道的,他是病死的,絕對不可能是累死的。當記者問道:“你口口聲聲說劉是病死的,那他到底是得什麼病死的?是急性的還是慢性病?”周支支吾吾,半天回答不上來。站在一旁的馬某嘟嘟嚷嚷地回答:“他肯定是得急病死的,這得去問醫院裡的人才能知道,我們只是辦企業的人,又不是什麼醫生!反正此事與我們廠裡沒多大關係,我們已接規定賠了錢,早已做到仁至義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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