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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能佔領。我在苑山指揮所親眼看到這種戰鬥過程,感到解放軍的戰術技術及戰鬥意志遠遠優於蔣軍。同時錯認解放軍的火力微弱,又無空軍、炮兵、戰車,認為打過兩三天後,解放軍傷亡過重,必然全線崩潰。晚上統計當日進度,蔣軍各部隊進展少的三四公里,多的六七 公里。以蔣軍攻擊位置開始到碾莊圩不到40公里的距離,估計一週以內可能打到碾莊圩附近,解黃百韜之圍。我感到十 分樂觀,晚上即向劉峙彙報,劉也表現出高興的樣子。
14日,發現解放軍的打援部隊越打越強大,而且抓住蔣軍不能夜戰的弱點,集中力量在夜間反擊蔣軍。如邱兵團右翼張集附近之七十軍,被解放軍徹夜包圍猛攻,陣地一度被突破,經過激烈的爭奪戰,至拂曉前後陣地始穩定。當日空軍照預定計劃轟炸後,步兵疲勞不堪,未能照預定計劃實施攻擊。於是空軍指責邱兵團按兵不動;等邱清泉準備好再要求空軍協助攻擊時,空軍又負氣未出動轟炸,邱又指責空軍不支援,使步兵受意外損失。雙方互相指責,以至叫罵而鬧得互不協同。這一天蔣軍內部陸空軍鬧得一塌糊塗,邱兵團幾乎毫無進展。鐵路以北之十三兵團第八軍雖然在空、炮、戰車掩護下經過激烈的爭奪戰,也只攻佔兩三個村莊,左翼第九軍也毫無進展。
晚間我感到戰鬥發展已出於我的意料之外,不是那麼樂觀。這一天劉峙也親到苑山指揮視察,看到陸空不協同的情況,感到喪氣。於是就同邱清泉商議,將七十四軍星夜調至潘塘鎮附近集結,從右翼向解放軍的左翼實行迂迴包圍,以開啟正面攻不動的僵局。計劃定後,七十四軍即開始調動。
這一天,空軍亦將陸空矛盾互不協同情況向蔣介石反映,據說空軍曾向蔣報告邱清泉保持實力按兵不動,蔣一面電斥邱,一面派顧祝同、郭汝瑰等於15日到徐州督戰。顧祝同一 見我就問:“敵人不過兩三個縱隊(實際有七八個縱隊),為什麼我們兩個兵團還打不動?”嚴令我督促兩兵團攻擊前進。
我對顧分析了幾日來的戰況及邱清泉和空軍的矛盾之後說:“打仗不是紙上談兵,劃一個箭頭就可以到達目的地的,況且敵人已先我佔領陣地,兵力也陸續增加(究竟多少,我也未搞清)。戰鬥非常頑強,每一村落據點,都得經過反覆爭奪,才可攻佔。”這時劉峙建議:“放棄徐州,以全力解黃百韜之圍。”顧、郭似乎也有這種意見,但未說出,只是急著要我大膽抽調兵力,解黃百韜之圍。但是如何抽調兵力,既可以保徐州之安全,又可以解黃百韜之圍,都拿不出具體辦法。於是我提上、中、下三策請顧決定:“我認為這一戰役的勝敗關鍵在於黃百韜堅守的程度如何,如黃能像潘裕昆守德惠、陳明仁守四平街那樣地堅守,以這幾日的攻擊進度看,是可以解圍的,這是上策。如黃百韜堅守不住,徐州尚能保全,這是中策。如放棄徐州,喪失補給基地——機場,又不能一舉擊潰共軍以解黃百韜之圍,勢必弄得全軍覆沒,這就成了下策。”我這樣一說,顧、郭都瞠目無措,只怪邱、李攻擊不力,實際上是怪我指揮不力,但未正面說出。他們並未料到解放軍已有一半以上兵力擔任阻擊打援,並準備在淮海戰役中實行戰略決戰,消滅蔣軍。當然我也未料到這點。我只是鑑於東北蔣軍在運動戰中全軍覆沒,徐州會戰一開始,即發現解放軍聲勢浩大,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戰略戰術打擊黃兵團,並將其包圍於碾莊圩,又能大膽深入滲透於碾莊、徐州之間,不顧蔣軍絕對優勢的空軍炮兵的轟擊和坦克的衝擊,以極其英勇的姿態,反覆爭奪,狙擊蔣軍。當時我絕不敢輕舉妄動,怕被解放軍消滅掉。
但是,我這時對於儘量抽調兵力解黃百韜之圍的信心並未完全喪失。如前所說,14日晚已決定將七十四軍增加於右翼,向解放軍包圍、迂迴攻擊,這時擬待九里山之七十二軍將當面情況弄清楚後,繼續抽調,增加攻擊。可是我並不願對顧、郭二人當面說明我的企圖,他們認為我對解黃兵團之圍抱消極態度,表示不滿。以後我同顧單獨講明我的企圖如上,顧表示贊成,我並請顧不同郭講我的作戰計劃,顧也同意。當晚顧返京向蔣介石覆命。這裡必須補充說明的是:我的作戰計劃為什麼不讓郭汝瑰知道呢?這是因為早在1948年春顧任參謀總長時,我即對顧說過:郭汝瑰與解放軍有聯絡,反對郭任第三廳廳長。顧當時批評我:“我不要疑神疑鬼!郭汝瑰跟我來徐州一年多,非常忠實,業務辦得很好。”以後我對顧說:“我指揮作戰的方案,事先絕不能讓郭知道。如果郭知道的方案,我就不照原方案執行。”所以這次我才對顧單獨講我的計劃。
16日,邱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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