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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帶你去吃飯。”
是這樣的,一切也該結束了,我的失憶症調查研究。
尾聲
幾天以後,我接到女孩子的一封電子郵件,那是為了感謝我把朋友那裡的照片掃描下來發給她而回復的。
“從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就感覺到此人身上有一種極為強烈的缺失感,這或許跟他以前的經歷有關,儘管他對過去的一切都諱莫如深我始終覺得,他在為缺少什麼而焦慮,以至於在不停地尋找自己缺失的部分。這一切甚至非他所能控制”她寫到:“有時候,我也在想,或許他缺少的東西永遠也找不到了吧。因為這缺失就是他自身的一部分,包括焦慮,那是與生俱來,我們不得不揹負的。所謂的彌補缺失,不過是個美好的願望而已不過,對於我而言,這一切已經結束了。你說得對,我應該開始新的生活。”
關於失憶症(10)
她隨信還發來一個附件:“出於某種愚蠢的心理,姑且像你說的,可能我還在愛他吧,想給你看一張他過去的照片,他沒有什麼照片,那是他在認識我之前照的,那時候他還是相當精神的,和你現在看到的他大概不一樣了吧?”
我拖動滑鼠開啟了附件。
那是他歡暢微笑的照片,樣子異常年輕快樂。我的視線落在他身邊的女孩身上,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那個同樣在歡暢微笑的女孩,是我。
泉 水(1)
一切都從我第一次夢見泉水開始。
在我20歲生日的晚上,我夢見了泉水,確切地說,是一個山谷裡的泉眼。
那是一個極為幽深的山谷,被綠色的爬山虎和青苔遮得嚴嚴實實。山谷裡似乎終年不見陽光,但是植物卻綠得耀眼,汁水四溢。那些原本十分纖弱細小的蕨類植物,在這裡體型仿
佛巨人,有些像太古時代的巨大生物。就連樹木上都長滿了青苔,這種鬱鬱蔥蔥和繁茂,綠得太過分了,甚至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泉眼就在山谷的底部,順著青石板鋪就的路,可以一直走到泉水邊。那幾乎是一個小小的湖泊,水清涼冷洌,發出汩汩的聲響。水面倒映著藍色的天空,旁邊長著綠色的百合類植物,開出白色芳香的花朵。
山谷中異常幽靜,連鳥兒鳴叫的聲音都聽不到,我只聽見泉水向外湧流的聲音,在山谷中發出回聲。
一
第二天早上,我去了自己的醫生那裡。
這裡要說明一下,我所在的這個城市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即如果晚上做夢,一定要去看醫生。皆因我們現在的技術已經完全可以做到清除一切夢境,夢實際上是不存在的。
當時大家一致認為,夢這東西到底有什麼用呢?不但干擾人的睡眠,而且使人白天心神不安,人需要的是100%純正高效的睡眠雲雲他們還認為,如果消除夢的話,對於市民的心理狀態會有好處總之,早在我出生許多年以前,市民便投票一致決定,清除一切睡眠中的夢境。
所以你看,弗羅伊德這等人的書在我們這裡的銷路肯定是好不了。所謂“夢的解析”,我只是拿來翻翻,在此之前,我從未見過真正的夢境。
直到20歲那年生日的晚上。
我的醫生是個白鬍子老頭,戴著圓片眼鏡,和圖畫上的聖誕老人一模一樣。順便說一下,我們這裡的醫院是一個極為龐雜和巨大的機構,全市人只要生病都會到這裡來,每個大夫猶如伺服器和客戶機的關係,一對多地管著將近20個左右的病人,從他們出生開始,一直到以他們死亡或者大夫死亡告終。我們的醫院裡沒有各種科室的分別,一個大夫從精神分析到最複雜的心臟手術全部勝任,因此,年紀大的大夫簡直就是一個百寶箱。雖然現在大夫的職位是由機械人擔任的,但是如果能遇見一個經驗豐富的人類大夫(這種人現在越來越少見了),還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老大夫自打我出生,便一直負責我的健康,小至打疫苗大至拔智齒和我去年切除闌尾,所以我們之間非常熟悉。
“這麼說,你做夢了?”老大夫讓我躺在一張舒適的軟塌上,把房間裡的燈關掉,只留下一盞光線溫暖的壁燈,然後在我的身上接上了一些奇怪的裝置。
“是的,而且是彩色的。”
“哦,哦,這個情況倒不必太擔心,也許是你家裡添了什麼電器,暫時把消除夢境的微波訊號給遮蔽掉了”老大夫絮絮叨叨地說:“不過,彩色這個問題很有點意思,按道理來說,你一開始做的夢應該是黑白的才對”他一邊檢視機器上的各種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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