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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廣告上的紅蛋變成了小囡像,但人們還是不明究竟,卻更加增長了好奇心。又過了一二天,這才揭開謎底,原來新出了一種“小囡牌”香菸。
“小囡”實有其人,就是黃楚九的二女婿曾煥堂的兒子曾維祺,黃楚九的外孫。因為幼時長得壯碩可愛,就用他做了商標的“模特兒”。曾維祺長大後曾辦過健身房。建國後到北京,擔任了國家舉重運動的裁判員,前幾年去世。
“小囡牌”香菸頭一天上櫃出售,黃楚九真的命屬下的夥計到大昌公司附近的各商家送了紅蛋,也送了香菸。
大世界的遊客每天有兩萬多人次,黃楚九自然不肯放過他們,要他們都吃“小囡牌”香菸,而且要吃上癮來,不再換別的牌子出要發揚民主,團結全黨和全國人民,發展我們的事業。依,所以就要捨得花本錢。在開頭兩個月,遊客凡是購大世界門票一張的,必試送十支裝的“小囡牌”香菸一包;反過來,凡是在大世界的煙雜店或大世界裡面的小賣部購買“小囡牌”香菸一包,拆開來,必有大世界門票一張。而且門票上面印有號碼,可以對號抽獎,中了獎的,可以得大世界門票一本,即十張。有這樣的便宜事,你傳我傳,既推銷了“小囡牌”香菸,也招徠了大世界的遊客。
這還不算。黃楚九更把在大世界內演出各種戲曲的演員都動員起來,要他們在臺上找機會以插科打諢的方式,為“小囡牌”香菸作宣傳。戲裡有吃香菸的情節或動作,也吃“小囡牌”香菸。這對丑角演員或滑稽戲演員來說,簡直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的事。所以在一個時期內,遊客進了大世界,眼睛看到的招貼是“小囡牌”,耳朵聽的戲是“小囡牌”,口中吸的更是“小囡牌”,鋪天蓋地,無孔不入。遊客想要在印象中不記住“小囡牌”也不可能。
現在,在“大世界”裡,“小囡牌”是包打天下,獨霸為尊的了。可是,大世界的外面呢,人家肯不肯吃“小囡牌”,就不是你黃楚九能任意支配的了。推銷香菸又不比推銷藥品,可以竭力吹噓有益於健康的功效,話只能說到那個地步為止。你再怎麼花言巧語,人家吃慣了原來那個牌子香菸的,你要他換一個牌子吃吃看,很難。
最為關鍵的是:這種中低檔香菸,上層人士不吸,進不了闊佬貴客的家門。
就是黃楚九本人,也不吃“小囡牌”香菸,要吃外國的名牌煙。
但對外可拆穿不得,還要儘量想法子擺迷魂陣。
有一天,黃楚九對臧伯庸說:“有事嗎?沒有事我們出去兜兜風。”
二九、一封無頭信
臧伯庸是醫生,自由職業者,空與不空,可由自己支配。老丈人有命,自當奉陪。於是跟著黃楚九一起坐進了那輛自備汽車。
前座除了司機,還有一個保鏢的。
司機回過頭來問:“到啥地方?”
“隨便你開,開到哪裡是哪裡。”黃楚九說。
臧伯庸不知丈人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卻又不好問,只好納悶地坐在一邊。
但黃楚九並不安安穩穩地坐著,頭扭來扭去,眼睛不斷地向馬路兩旁張望。忽然看見路旁有家菸紙店,立即吩咐司機:“停。”
司機猛地將車子煞住。黃楚九仍安坐不動,只關照保鏢的:“你下去買條‘小囡牌’香菸來。”
一會兒保鏢的買來了。那時的香菸包裝,不是十包一條,而是二十四包。
車子繼續往前開,又看見一家菸紙店,又停車,叫保鏢的又去買一條“小囡牌”。
如此一家一家,一條一條地買過去,也不知兜了多少家菸紙店,買了多少“小囡牌”。黃楚九自然不吃,拿回家去,都分給了保鏢的、司機,還有別的“底下人”。
黃楚九這才向女婿說出了其中奧妙:“我們這樣去兜一兜,人家肯定會說,連坐汽車的大老闆都買‘小囡牌’吃,可見這種煙是有身價的。”
這個故事又有幾種不同“版本”。
一是出面到菸紙店買菸的是臧伯庸。
一是黃楚九的汽車牌號,很多人都知道,但不知道“小囡牌”就是黃楚九的出品。因此紛紛相傳:“黃楚九吃的也是‘小囡牌’。”
統記於此,諸說並存。但黃楚九“出”了這樣一個“噱頭”,是真的。
“小囡牌”果然逐漸地開啟了銷路。不過仍然比不上“大英牌”和“老刀牌”。
黃楚九相信,只要再用足推銷手段,不愁不風行起來。
這一天,黃楚九坐在他寫字間裡正與人聊天,下面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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