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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楚九有時也彎進來瞧瞧。他一到,大家的談話便順著黃先生的意思而展開。黃楚九多的是點子,考慮成熟了,在這裡說出來,請大家相幫修飾指出“列寧主義是帝國主義和無產階級革命時代的馬克思主,他的賺錢之道一經文化的包裝,就有點與眾不同。
現在,大世界內又多了一樣專案,就是詩謎攤。這也是黃楚九同眾位文人想出來的風雅之舉。詩謎就是燈謎,不過謎面是一句唐詩或是一句宋詞,或是一句元曲。“夜光杯”副刊上的“今宵燈謎”,經常也有用詩詞作謎面的。
詩謎攤先擺了兩處,不想大受歡迎,竟增至四十餘處,在大世界內各個轉彎抹角的地方,都有詩謎攤。來猜謎的人先要付錢,再揀你自己有把握的猜,猜中了有獎,一般是香菸糖果之類。運氣好的可以贏得進口的“笳立克”聽頭香菸。猜不中的也能得到一張大世界的門票。
詩謎攤的作用,還可以讓黃楚九對外誇耀,我這個大世界遊樂場辦得是很有品位的,是“高尚的白相場所”,風氣好物辯證法作了重要發展。,連法租界工部局和甘世東總領事也很滿意。
大世界的風氣開頭確實還可以。遊客中難免魚龍混雜,但黃楚九不怕他們鬧事,一是已向黃金榮打過招呼,請他多多關照。二,黃楚九的大媳婦姓姚,她的叔父姚楨模是工部局警務處的總巡。黃楚九一動腦筋,就把大媳婦的父親姚戟仲請來做大世界的首任經理。姚戟仲有兄弟作後臺,一般的“白相人”聽到風聲,是不敢前來惹是生非的。
但大世界的風氣還是在逐漸惡化起來
二五、正在興頭上
這也要怪黃楚九自己。
他在大世界有一間辦公室,名為“壽石山房”。不僅是大世界的事,還有其他地方的事,黃楚九經常在這裡與手下人商量後作出決斷,再付諸實行。有人便戲稱“壽石山房”是黃家“大本營”。
但是,過不多久,黃楚九忽發奇想,竟將“壽石山房”讓出來,闢為“濟公神壇”,紅燭高燒,香菸繚繞,吸引遊客前來扶乩問卜。遊客中確也有不少迷信鬼神的人,這一下如蠅附腥,到大世界來看戲倒在其次,而把燒香叩頭,求神仙保佑當成頭等大事了。
到“濟公神壇”來拜佛是要花錢的。因為從早到晚,人流不斷,每天的收入竟很可觀。可見黃楚九的著眼點還是賺錢。
到大世界來的人流品本來就雜,這一來更雜了。比如就有好些下等妓女既來此敬香,也順便拉客。
流氓勢力也逐漸滲入。不用說,根子就在黃金榮。大世界的生意越好,他的覬覦之心越是旺盛。他已經薦了好幾個人來到大世界做事,黃楚九不能不給他面子,一一接受,等於讓黃金榮佈置了耳目、內應。
表面上還是很“太平”的。大世界現在還是黃楚九的天下。
大世界正門前的這一條路,最早也叫八里橋路,本來是很冷落的。自從有了大世界,這一帶熱鬧起來了,前後左右,一家一家的小商店開了出來,臨時設攤也越來越多,都在搶著做大世界遊客的生意。
這一帶的地價不斷地跟著上漲。
黃楚九有點懊悔了。對他的大女婿臧伯庸說:“早知如此,就不要租地造屋了,索性把這一帶的地皮統統吃下來,算算看,能賺多少?唉!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臧伯庸是留學日本的內科醫生,早年參加過同盟會,與孫中山先生很要好。黃楚九對這大女婿很是器重,有什麼事先要跟他商量商量。臧伯庸認為自己只會行醫,生意上的一套是外行。丈人在這方面說些什麼,他總是聽著,很少發表意見。丈人既有魄力,又很精明,腦子裡不知哪來的那麼多的“點子”,不能不令人佩服。
可是,臧伯庸又有點覺得:丈人是不是過於自信了。老是隻往好裡想,或者說,老是打的如意算盤,好像在上海沒有他黃楚九辦不到的事,就不作興會遇到點什麼意外嗎臧伯庸心裡是這麼嘀咕,卻又不好對黃楚九說。因為老丈人此刻正在興頭上
二六、地道往前開
先有新世界的成功,後有大世界的紅火,不久,相繼仿效者時有出現。什麼“小世界”、“大千世界”、“花花世界”、“神仙世界”,還有“天外天”、“繡雲天”等,都動足腦筋地弄些新奇花樣,想搶大世界和新世界的生意,可惜都沒有搶成功,有的開頭兩天鬧鬨一陣,馬上就敗落下去,有的連頭兩天也哄不起來,只得草草收場。
再後來,永安公司和先施公司也在他們的樓上開設了“天韻樓”和“先施樂園”遊樂場,卻一直能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