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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竟能認為我是‘恐怖集團的幫兇’呢!”布哈林脫口而出。
“沉住氣,尼古拉,沉住氣。我們會弄清的”斯大林放下了聽筒。
布哈林和李可夫在委員會上的解釋,實際上沒有被當成一回事。主要的“論據”仍然是:“托洛茨基平行總部”的參加者一口咬定,說布哈林、李可夫和他們後來的“同案人”知道暗害和恐怖活動,並且幫助了這些活動。布哈林絕望了;李可夫比較冷靜,他知道他們肯定會得到不久前被槍決的季諾維也夫、加米涅夫和後來的皮達可夫、穆拉洛夫、德羅布尼斯、舍斯托夫及其他“卑鄙叛徒”那樣的下場。只要是政治審判案,這樣的帽子就會滿天飛。布哈林宣佈絕食,以抗議這種荒謬絕倫的控告。
2月26日晚和2月27日晨,波斯克列貝舍夫給布哈林來電話說,他和李可夫必須參加已經在進行的全會(雖然布哈林和李可夫還是中央候補委員,但是已經不是中央的每次會議都請他們參加了)。除了烏博列維奇和阿庫洛夫,誰也沒有同他們握手。全會設立的布哈林和李可夫“案件”委員會的會議開始了。葉若夫還沒有開始報告,斯大林就向大家說:
“布哈林宣佈絕食了。尼古拉,你向誰發出最後通牒呢?向中央委員會嗎?向中央請求原諒吧。”
“可是你們要開除我的黨籍”
“向中央請求原諒吧。”
像過去不止一次出現的情況一樣,布哈林沒有堅持住。他從斯大林的話中感到還有一線希望。不過他立即明白了,審理他的“案件”的根據是內務人民委員部的偵訊材料,而他的解釋,不論是書面的還是口頭的,完全被說成是企圖“欺騙黨”。布哈林和李可夫面對著的這堵牆不單純是不理解,而且是有預謀的敵意,當時他是什麼感受,現在只能猜測。委員會成員手中的材料所依據的是透過不能容許的方法從已經被判刑的人那裡取得的“證據”和“供詞”。
委員會主席米高揚要布哈林坦白承認參加了反國家的活動,布哈林猛然站起來回答說:
“我不是季諾維也夫和加米涅夫,我不會自我誹謗。”
“你們不承認,”莫洛托夫立即惡狠狠地回答他說,“就證明你們是法西斯的走卒,他們在自己的報刊上寫道,我們的審判是挑釁。把你們逮起來,你們就招認了!”
“內務人民委員部裡有人在借用黨的威信恣意妄為。”布哈林繼續說。
“好吧,我們就把你送到那裡去,”斯大林插進來說,“你等著瞧吧”
完全瞭解偽造罪名的大概只有斯大林、葉若夫及其親信。布哈林和李可夫的一生大家都很清楚,他們不可能是敵人。斯大林感到看過布哈林書面宣告的委員會成員發生了動搖,就急忙拿出事先商量好的決定來結束討論。葉若夫建議:“把布哈林和李可夫從候補中央委員中和黨內開除出去,送交軍事法庭審判,處以極刑——槍決。”開始對葉若夫的建議進行記名錶決。但是第一個表態的波斯特舍夫說,他“贊成開除和送交法庭審判,但不槍決”。布瓊尼、曼努伊爾斯基、什維爾尼克、科薩列夫——“贊成開除、審判和槍決”。安季波夫、赫魯曉夫、尼古拉也夫、施基里亞托夫——“贊成開除和審判,不槍決”
斯大林看到已經不可能作出一致決定,於是像往常一樣,老謀深算,走了一步獨出心裁的棋。
“我建議,”他說,“開除布哈林和李可夫的黨籍,不送交法庭審判,而把這個案件送交內務人民委員部調查。”
斯大林知道,這同荒謬絕倫和無法無天的“開除、審判、槍決”毫無二致,但表面上他扮演了調解人甚至是“人道主義者”的角色。在斯大林建議後,布哈林和李可夫心中很可能又萌發了一線微弱的希望。自然,斯大林作了小結以後,大多數委員會成員表態就容易了:
“我贊成斯大林同志的建議。”這樣說的有克魯普斯卡婭、瓦雷基斯、莫洛托夫、伏羅希洛夫。另外一些人(柯秀爾、彼得羅夫斯基、李維諾夫)像波斯特舍夫一樣,贊成“審判,不槍決”。但是歷史也不會忘記,科薩列夫和亞基爾這兩位緊接著就成了不法行為犧牲品的人,在斯大林建議後仍然贊成“開除、審判和槍決”。我們看到,委員會的一些成員在審判之前就宣佈了判決;其他人講了不同的意見,這種意見似乎並未預先註定可怕的結局。主持委員會會議的米高揚沒有公開表態。經過逐個徵求意見,決定再一次進行表決。現在已經是一致同意斯大林的建議:
(1)把布哈林和李可夫從聯共(布)中央候補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