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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堅決的鬥爭。我們知道,情況遠非如此。
決議中還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為什麼這些人不公開出來反對斯大林,把他趕下領導崗位?”接下去就是斷語,這個斷語也可能是客觀的,只是令人感到十分痛苦:“在當時的條件下,一切反對他的行動都不可能為人民所理解,而這裡問題決不在於缺乏個人的勇氣。很明顯,在那種情況下,每一個站出來反對斯大林的人都不會得到人民的支援。”赫魯曉夫和中央委員會主席團都不想說,早在列寧向黨提出建議的時候,就應該站出來反對他。決議對此根本不提,認為在造成個人獨裁方面,黨並無責任,還認為必須指出:“蘇聯人瞭解斯大林,他總是為保衛蘇聯而和敵人的陰謀詭計作鬥爭,為社會主義事業而鬥爭。在這場鬥爭中,他有時(?!——本書作者注)採取了不合適的方法,破壞了列寧的原則和黨內生活的準則。斯大林的悲劇就在於此(?!——本書作者注)。”原來,這不是人民的悲劇,而只是斯大林的悲劇決議接著指出:“如果由於過去存在過個人崇拜這一事實,就得出結論,認為蘇聯的社會制度應作某些改變,或者,認為應從蘇聯社會制度的本性中來尋找個人崇拜的根源,那就大錯特錯了。兩者都是絕對錯誤的,因為這不符合實際,與事實相矛盾。”
第三部第十一章 歷史性的失敗(3)
人們在讀這個決議的時候,就會開始覺得,1956年2月25日,赫魯曉夫在同斯大林的幽靈進行決鬥,他作了首次打擊,但這一打擊卻是致命的,偶像已被打倒,但自己卻被獲得的勝利嚇壞了!難怪中央委員會和官方刊物對“秘密”報告要保持完全緘默,似乎其目的就在於保護人民,使之免受一場思想意識上的震盪。但是,各兄弟黨代表團的領導人以及黨的輿論界在這次秘密會議上了解到報告的內容,就難免會“走漏風聲”。1956年6月初,報告的全文就在美、法、英各國資產階級的報刊上刊登出來了。可是在我們這裡,就在最後承認確實存在這樣一個檔案之後,官方和黨的機關刊物30多年來都仍然裝著這個問題根本不是現實問題的樣子。直到1989年春天,《蘇共中央委員會通報》才發表了這個報告。多年對人民封鎖該檔案這件事證明斯大林主義可惜還活著,只是改變了面貌。可是,正是黨首先揭穿和暴露斯大林主義的,事情既然開了頭,就應該進行到底。革新已經開始,總該有次代表大會或中央全會透過一項深入分析的檔案,全面地反映一下共產黨員對待這種與馬克思主義格格不入的現象的態度,目前已是1989年中期,可是這樣的檔案尚未出現。
赫魯曉夫在黨的第二十二次代表大會上對斯大林和斯大林主義發動了“第二次進攻”,那已經是不加掩飾、公開進行的了,但它只是把極權主義和官僚主義的思維方式和行動方式逼了一下。逼了一下,但並未消滅。接著,就是長達四分之一世紀的延誤。勃列日涅夫雖然不敢完全復活斯大林和斯大林主義,卻接受蘇斯洛夫和其他戰友的勸告,走了另一條道路:給歷史造一個缺口,留一段空白。斯大林這個人似乎沒有存在過,也沒有發生過斯大林現象下的暴行,不存在千百萬人遭到折磨並被槍決的事,也不存在什麼勞改營管理總局。在那些年月出版的百科全書中,根本找不到有關托洛茨基、布哈林、季諾維也夫、加米涅夫及其他許多革命活動家的資料。
波斯佩洛夫這類人(他們過去樂於寫文章為斯大林吹噓,也樂於為他寫歷史性的悼念文章)所編寫的歷史大綱是極為簡單的:似乎並不存在斯大林這個人。是黨在領導一切(即使不召開代表大會和中央全會)。就算提到斯大林的話,那也是夾在其他歷史上留下名字的領袖之中,他是眾人之一而已,只不過是犯了“一些錯誤”。第二十次代表大會也許是一次真正的歷史性的代表大會,在思想領域卻長期受到了冷落。給人的印象是:斯大林主義的幽靈已在悄悄地進行反攻。
這一切並非是偶然的。斯大林死了,但制度還存在。新人起來了,他們卻仍在利用這個制度的機制。浪漫主義的改革家赫魯曉夫勇敢地進行了兩次值得懷念的歷史性進攻,使斯大林主義的巨輪已被撞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但他的接班人卻悄悄地在用政治的、思想的和社會的“堵漏板”修補船身。索爾仁尼琴以及別的幾位作家和歷史學家在“解凍時期”所寫的書籍看來已經“不合時宜”了。這幾年官方對20年代、30年代、40年代及50年代所作的研究基本上是歪曲形象的“哈哈鏡”。
但是,赫魯曉夫的報告還是起了作用的。各國共產黨都在重新評價自己的歷史、價值、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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