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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個問題,斯大林在他偶爾到祖巴洛沃自己的郊外別墅休息時想得愈來愈多了。20年代初,莫斯科近郊有幾百座“失勢的人們”拋棄的莊園、住宅、別墅。他們之中大部分人逃到了國外;一部分人在血腥的內戰中死了;還有一些人,他們的這些“資產階級奢侈”的標誌物乾脆被沒收了。這些房子中有許多用作了醫院、孤兒院、倉庫和大量的、日益增多的國家機關的療養院。離烏索沃車站不遠約有幾十座別墅。其中一座從前屬於石油企業主祖巴洛夫的別墅分給了斯大林。伏羅希洛夫、沙波什尼科夫、米高揚也住在這裡,稍晚一些時候住在這裡的還有加馬爾尼克以及黨、政、軍的其他領導人。
1921年斯大林家裡生下了兒子瓦西里,幾年之後斯維特蘭娜出世。後來,前妻的兒子雅可夫也來這裡居住。斯大林的妻子娜捷施達·謝爾蓋耶芙娜——據我們所記,她比自己的丈夫年輕22歲——以年輕主婦的獻身精神和熱忱操持起簡樸的家庭生活。在妻子參加工作(她先是在《革命和文化》雜誌編輯部、繼而在人民委員會秘書處工作,後來到工業大學學習)以前,一家人僅靠斯大林的工資,生活過得非常節省。有一次吃飯時斯大林突然對妻子說:“我從來不愛錢,因為通常我總是沒有錢。”在翻閱斯大林的檔案材料時,曾有趣地讀到斯大林給斯塔索娃寫的證明他收到黨的會計處從他下月“薪金項下”預支25、60、75盧布的收據。這個人曾親身體驗到缺錢的滋味。
隨後家裡漸漸僱用了保姆和管家。當時既沒有人數眾多的警衛,也沒有管理員、通訊員以及幾十個其他公職人員。這些人員是後來才有的。領袖們自己稱他們為“服務員”,以區別於“僕人”這一資產階級的稱呼。
在革命後的頭幾年,斯大林像所有黨的領導人一樣,根據家庭開支和黨內規定,生活過得很簡單樸素。早在1923年10月,俄共(布)中央委員會和中央監察委員會就起草了一份專門檔案並分發給各級黨的委員會,其中申明瞭早在俄共(布)第九次代表會議(1920年9月)上就制定了的措施。檔案規定,不許動用國家資金改善個人住宅、裝修別墅、給負責人員發放獎金和實物。規定要求,要極其嚴格地監督黨員的思想狀況,“專家”和負責人員同基本勞動群眾的工資差別不能太大。通報說,無視這項條例,“就是破壞民主,就是瓦解黨和降低共產黨員威信的根源”。檔案重申了列寧制定的條例:“黨員負責工作人員沒有權利領取個人特殊薪金、獎金以及額外的報酬。”②列寧生前甚至有一個不公開的傳統:中央委員把自己的稿酬上交黨的會計處。
那時,黨的領導人沒有任何貴重物品,甚至談論這類東西都被看成是粗俗的、小市民的、甚至是反黨情調的標誌。長期以來,斯大林在外表上一直保持著禁慾主義。在他死後,除幾套制服、幾雙鞝底的氈靴和一件打著補丁的農民皮襖外,實際上沒有私人物品。他不愛物品,愛權力,只愛權力!
有時星期天,如果情況允許,大家就一起聚會,常常是在斯大林家裡。到這裡來的有布哈林夫婦、奧爾忠尼啟則、葉努基澤、米高揚、莫洛托夫、伏羅希洛夫、布瓊尼,他們常常帶著妻子和孩子。在布瓊尼的手風琴伴奏下,大家唱著俄羅斯民歌和烏克蘭民歌,甚至跳舞但是托洛茨基從來沒有來過斯大林的別墅。
飯桌上大家長時間談論著國內形勢、黨內狀況、當前的國內國際事務。常來這裡的還有老布林什維克、斯大林的岳父阿利盧耶夫。他的女婿十分尊敬他。阿利盧耶夫通常只是插上幾句有關“當年”的話(他是建黨時期入黨的,常以此而自豪)。時常發生一些爭論,有時爭得很激烈。大家都以“你”相稱。斯大林也是平等的一員。沒有絲毫下級必須對上級畢恭畢敬的跡象,更沒有阿諛奉承的現象。
這些相聚的人們,在不到10年以前還是被社會所遺棄的人,現在卻由於歷史形勢的支配成了一個剛剛醫好戰爭創傷、平息了內亂和暴動的大國的領導人。這裡討論的許多問題,隨後常常提交給政治局。例如,有一次吃飯時莫洛托夫引用了一份有趣的材料:俄國有多少糧食用於私人釀酒,國庫因此而損失多少錢。幾天以後,1923年11月27日,政治局會議聽取了莫洛托夫的報告後作出決定:
責成書記處建立一個反對私人釀酒,反對使用可卡因,反對酗酒及賭博(包括羅託�)的常設委員會,該委員會由下列人員組成:主席——斯米多維奇同志,副主席——什維爾尼克同志,委員——別洛博羅多夫同志、丹尼洛夫同志、多加多夫同志、弗拉基米羅夫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