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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臺下方被清理出一片空地,空地與觀眾席之間還立上了一排隔離柵。鄭佳猜測那片空地應該是囚犯們接受宣判是所處的位置。此處與主席臺高低有別,這才能顯示出我專政力量對黑惡分子的壓倒式的打擊力度。
隔離柵外圍是觀看本次大會的最佳位置,這些位置目前都被各路媒體佔據。大大小小的攝影攝像裝置如長槍短跑般擺滿了一整排。當初把大會安排在晚上進行,就是為了方便媒體在黃金時段向全市人民展開現場直播。後來Eumenides的插曲出現之後,組織者對是否還要進行直播產生過爭論。主流的觀點認為:警方作為一個強權部門,無論如何不該被Eumenides的一封通知單嚇倒。既定的直播方案不能更改,要改進的應該是禮堂內的安保手段。
負責安保工作的羅飛也贊成媒體到場。並且他建議說:可以在一線的媒體人員中安插大量的警方便衣,這樣不僅可以加強主席臺附近的安保力量,而且一旦發生了異常狀況,便衣們可以隨時插手各媒體的現場工作,保證直播畫面在警方的可控範圍之內。這個方案得到了警界高層的一致認可,具體的操作事宜也就交給羅飛統籌安排。
當然了,以鄭佳為代表的普通民眾並不會知道這些內幕,大家此刻都在警察的引導下坐好,耐心等待著大會開幕。鄭佳在觀察完主席臺之後,又把目光轉向了觀眾席。她的視線掃來掃去的,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不過她並沒有發現什麼,於是她又低下頭,看了看趴在自己腳下的牛牛。
那隻導盲犬一直老老實實地呆在原地,它耷拉著眼皮,像是快要打盹睡著了。
一切看起來都如此地平靜,但女孩的神色卻有些忐忑。不知為何,她總是隱隱有種預感:一場猛烈的暴風雨正在這樣的平靜氣氛中悄然孕育。
到了十八點三十分左右,領導們排著隊走上主席臺,各自落座。公判大會隨即開始。負責主持會議的是省城公安局的宋局長,他首先將在座的領導向大家做了介紹。省城公檢法系統的主要負責人基本上都出席了這次會議,而與會的最高階別官員要屬省公安廳的肖華廳長,此人正是當年發起“收割行動”的總指揮官。
不過一干眾人中卻看不到錢要彬的身影。作為本次大會的主角之一,他沒有過早登上主席臺自然是出於安全方面的考慮。此刻他正和羅飛等人一道呆在後臺化妝室內,這是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安全係數比開放性的禮堂要大很多。
此刻在主席臺上,宋局長正在宣佈大會的流程。按照既定計劃,首先將由省城公安局宣傳科的同志向大家介紹這次掃黑除惡行動的基本概況和輝煌戰果,隨後將由法院方面的代表對幾個首惡分子進行公開宣判,而最後的壓軸環節才輪到錢要彬上臺,他要做一場個人事蹟報告會,同時接受省廳領導的表彰。
宋局長高亢的話語聲也傳到了化妝室內,錢要彬估摸了一下時間:“介紹打黑概況半小時,公判大會一小時,嗯,輪到我上場應該是晚上八點鐘左右。”他一邊說一邊看著身旁的羅飛,意思是提醒對方提前做好準備。
羅飛卻沒有給出積極的回應,他沉默了片刻之後,忽然說道:“你不能上臺。”
“什麼?”錢要彬愣了一下,不太明白對方的意思。
“你不能上臺。”羅飛又強調了一遍,這次他補充了理由,“——否則我們無法保證你的安全。”
錢要彬皺起眉頭:“怎麼了?情況又有變化了?”
羅飛說:“那倒沒有。只是我們還沒判斷出殺手會用什麼樣的手法作案,在這種情況下讓你暴露在公眾場合是非常危險的。”
錢要彬“嘿”了一聲,反問道:“進入場館的人員不是都嚴加排查了嗎?”。
“是排查了,但殺手還是有可能透過非正常的渠道進入,或者提前潛伏在禮堂內某個隱蔽的角落。”羅飛頓了一頓,更進一步說道:“這次大會的時間、地點早就公佈了,所以殺手有充足的時間來準備。而他既然釋出了死刑通知單,說明他一定想出了某種特別的計劃——”
“什麼計劃?”錢要彬打斷了羅飛的話語,“整個禮堂到處都是我們的人,就算他混在人群中,就憑他一個人,能幹什麼呢?”
錢要彬說話的語氣雖然強硬,但羅飛卻感覺到對方心底其實也是疑慮重重。這番話與其說是在爭辯,倒不如說是給自己壯膽。
羅飛並不想多說什麼,他只用事實提醒對方:“他此前殺過韓少虹,殺過鄧驊,都是在警方的重重保護之下。”
“那他也未必殺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