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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機會不大。”安琪已經編完了一個籃子,被華安用肥肥的小手撈了過去。
從此成為“家庭主婦”,她們似乎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惜。“一個家庭,需要一
個專職的母親。”就這麼簡單:流行時尚所講究的,是個人才智的登峰造極,是以
個人理想為終點的追求。貓川這幾位幼教人員卻似乎一點都不受流行時尚影響——
家庭,仍舊是女人的義務,也是她特有的權利。
※ ※ ※ ※ ※
“政府機構管不管你們?”
“管?”安琪似乎不太能理解這個詞的意思。
“我是說,監管幼兒園的品質。在美國,有些私立的養老院,老人在裡頭餓死
了好久都沒有人知道。在瑞士,這樣的事情可不可能發生?幼兒園的品質由什麼來
控制?”
“蘇黎世市政府大概每二四年來看一次賬目,並不管品質。基本上,沒有什麼
監管的機構。可是你說的美國的例子在這裡不太可能產生。首先幼兒園就不是一個
營利的地方,其次,孩子們若受到虐待,父母們馬上會有反應。再其次,不是對孩
子們特別有愛心的人,根本就不會成為幼教人員。這是個良心、愛心的工作——好
像不需要什麼外在的監管嘛:我們明明知道,孩子數目越少,他所得到的照顧越周
全,我們就不多收人,品質自然就維持了。”
一個大人帶兩個半孩子,貓川幼兒園就一直維持著這個比例,而維持這個比例
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為要求把孩子送來的父母多得不得了。大概十個孩子中,
貓川只能收一個。那麼這選中的一個是憑什麼標準呢?
“第一優先給單身的媽媽———沒結婚的,守了寡,或者離了婚的。這樣的女
性受迫於環境,不得不出去工作賺錢,我們就為她照顧孩子。
“第二優先是給外國人——不懂德語的外國人,或者異國通婚、母親不講德語
的家庭,我們就收,希望給孩子一個學習德語的環境,免得他將來進幼稚園或小學。
不懂德語,會受別的孩子的排擠,成為受欺負的第二代。
“至於純瑞士家庭、有父有母的,我們就少收了。在那樣的家庭裡,通常母親
‘應該’撫養孩子,如果母親堅持要外出工作,他們就只好另外請專人帶孩子了。”
下午六點,姬若的母親鐵青著臉一陣風似地捲了進來。上了一天班,又趕著來
接孩子,她顯得勞累而緊張。
“我根本沒結婚,”她一面幫姬若穿大衣、繫鞋帶,一面說,“安東尼沒等姬
若出生就走了,現在他所負的責任就是每月五十法郎克,剛好夠我買一張火車月票。
還好有貓川幼兒園,要不然,姬若和我只好靠救濟金生活了。”
姬若快樂地摟著媽媽的脖子,搖著小手跟每個人說再見。
“孩子雖小,敏感得很,”安琪等他們走了才說,“你別看姬若還不到兩歲,
她卻很知道她來這裡的原因和華安不一樣。華安輕鬆地來,華安媽媽還和他玩幾分
鍾之後才離開,他來這裡是為了有其他小朋友跟他一塊玩,可以學講德語,下午媽
媽來接他回去,天氣好的時候,早早就接走,到外面去玩。姬若知道她是非來不可,
因為媽媽要出去賺錢養她,她不來這裡,媽媽就不能賺錢,事態嚴重。所以小小姬
若就不那麼輕鬆愉快”
※ ※ ※ ※ ※
一個五歲大的男孩,長了一臉雀斑,探進頭來問:
“丹尼有沒有來這裡?”
這該是幼稚園大班的孩子了。我想起臺灣的幼稚園競爭著教孩子英語、算術等
等“才藝”的事情。問安琪他們的幼稚園“教”些什麼?
“我們的孩子沒那麼‘早熟’。一個三歲多的孩子,我們大概教她怎麼樣自己
穿衣服。四五歲的教他怎麼樣繫鞋帶。基本上,幼兒園是因材施教的。如果安德烈
的手指運作特別笨拙,我們就跟他玩玩具做的穿針引線的遊戲,讓他練習手指操作。
漢斯如果特別躁氣,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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