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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比前者簡單。
貓川幼兒園
一場細細的春雨,把隔宿的雪都溶掉了,空氣裡透著熏熏的早春氣息。在幼兒
園門口,三個大人牽著六個小孩,一人牽兩個,手握得緊緊的,正從院子裡出來。
“我們去散步。”三歲的小女孩很興奮地搶著說,臉頰紅通通的。
※ ※ ※ ※ ※
這個坐落於蘇黎世北區“貓川”的幼兒園,是棟三層樓高的古典歐洲建築,四
十年前就由當地的教會提供作幼兒園。四十個孩子分成三組,兩個月大到兩歲為一
組,兩歲到三歲為一組,三歲到六歲為一組,分別佔三個樓次。年齡較大,活動量
較大的一群,當然放在底層,往院子裡衝的時候不需要下樓來,吵到別的幼兒。
“名單上雖然有四十個孩子,事實上每天只有三十個孩子同時在,因為有些孩
子不是每天來的。”安琪說。她是“園長”,一個廿八歲、成熟、美麗的女性。
“我們有十二位幼教人員在照顧這三十個孩子,平均起來一人帶二點五個孩子。
而事實上的分配是,嬰兒組(○-二歲)比較需要照顧,所以有三個大人陪著四個
小孩,而兒童組(三-六歲)就有三個人帶十五個孩子。”
這些幼教人員全是年輕的女性。在瑞士的學制裡,初中畢業之後,必須先實習
兩年才能進幼教學校。兩年的實習中,她必須在婦產科裡照顧初生嬰兒,或者在有
幼兒的家庭裡打工,或者在幼兒園裡實地工作學習。有了兩年的實際經驗之後,而
且年滿十八歲,她才可以開始就讀幼教學校,而所謂“就讀”,也不是中國人觀念
中的成天地上課聽講作筆記考試等等,而是一星期四天的“實驗”——在與學校建
教合作的幼兒園裡工作;一天上課,研讀幼兒心理及護理等等。兩年之後畢業,就
成為正式的幼教人員。
瑞士最受尊崇的教育家卑斯塔婁契(Pestalozzi 一七四六-一八二七) 的口
號是:“頭腦、心靈、手”;他的理論奠定了今日瑞士的教育方向。從他們幼教人
員的訓練中看得出來,瑞士人對動“手”——實際經驗——的重視絕對不亞於他們
對理論知識的吸收。事實上,讀十本有關幼兒的書是不是比得上與一個幼兒實地地
朝夕相處呢?
“這些幼教人員都有基本的醫學常識,會量體溫、看臉色等等。”安琪一面說,
一面接過一個孩子,開始為他換尿布。孩子“哇”一聲哭了.她遞過去一個鈴鐺讓
孩子抓著玩。
每個星期一,特約醫師會到園裡來,樓上樓下走一遭,看看有沒有孩子發燒、
咳嗽。平時,醫師與急診醫院的號碼就列在電話旁邊,以便隨時聯絡。每一層樓都
有一個小小的醫療箱,裝著碘酒、紅藥水、紗布。
“孩子真生病的時候,”安琪說,“我們就請父母留他在家,要不然,他會傳
染給其他的孩子。”
角落裡突然傳來一陣笑聲。一歲半金髮的姬若雙手環擁著一歲的華安,很親熱
地接吻起來,兩個孩子顯然第一次發現這種好玩遊戲,旁邊的大人又樂得不可開支,
姬若吻得很起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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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經濟情況怎麼樣?”
“每年都不夠!”安琪搖搖頭。
蘇黎世政府每年補助十七萬法郎克(約三百萬元臺幣),孩子的父母也要繳錢;
在這裡,瑞士的社會主義精神表露無遺。蘇黎世政府給幼兒園一個收費標準,薪水
收入越低的家庭,繳費越低。月入不足兩千法郎克(約臺幣二萬餘元,在瑞士算是
很艱苦了)的家庭,送孩子到幼兒園的費用是一個月一百二十法郎克,而月入超過
四千者,每月收費六百四十法郎克,是前者的五倍。貧富間的距離就由這些小措施
來拉近。
“有這兩筆收入,我們還是入不敷出。”’
“那怎麼辦呢?”
“節省呀!譬如說,我們這兒有一個廚師,給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