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頁)
此之外,他只是拼命搖頭,鼓起嘴作著沒了的口型。
那幾根手指又演出了剛才那一幕,一遍又一遍。
謝天謝地,他終於感到筆從手中被拿走了。那個人終於相信了他說的是實話。
此時,格斯聽到一些他並不熟悉的窸窣小聲響,隨即又感到那個人的手指掀開了他脖子上相同部位的繃帶邊角。他拼命蜷縮,但這次並沒感到有針刺的疼痛。
“再給你打些止痛的針劑,”那個人悄聲說道。“打了以後就不痛了,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格斯覺得頭腦中慢慢升騰起一團黑沉沉的迷霧,在他身體內擴散,隨後是一陣輕鬆,那些酷刑、疼痛都過去了。突然,他醒悟到一個可怕的前景:他正在一頭栽進一個深淵,墜進這沉睡的深淵後,怕是再也無法醒過來了。
他想掙扎,卻無法動彈;稍後,他似乎也懶得再動了。他全身放鬆了。不管是去哪兒,總要比他這一輩子始終廝守著的地下排汙管道好些吧。
《最後的聖殿騎士》 第二十三章
賴利爬下床,套上一件T恤衫,望了望窗外。他住在一幢公寓樓的四層,窗外街道上寂靜無聲。這座永不睡眠的城市看來用在他身上倒是沒說錯。
他睡眠總是不太好,這有幾個原因。首先是他不會自我放鬆,這是個困擾他多年的問題了,他養成了個把手頭案子的線索和資料翻來覆去在腦子裡倒騰的習慣。他倒不是真的睡不著。要是累得精疲力竭的也能讓他入睡,但隨即又會碰上凌晨四點準會醒來的這道坎,醒來後睡意全無,腦子裡不停地篩選、分析、搜尋各種資訊,苦苦思索著能夠拯救無辜者性命的關鍵所在。
有時候,繁忙的工作會壓得他無暇去思索無關的事。但偶然他也會為一些個人的私事所困擾,一些煩心事甚至要比棘手的案子還讓人覺得無奈,且還無法躲避,會自己找上來纏住你。
這在很大程度上是起因於他父親的遭遇,賴利才十歲時,他父親用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他當時那麼幼小,那天放學後回到家裡,走進書房發現父親像往常那樣坐在他的扶手椅裡,但是這次他的後腦顱不見了。
瞪著眼躺在床上,那清晨四點往後的幾個小時真是十分難過的時光。他會覺得還很累,不想起床幹什麼正經事,但腦筋又很活躍,再也無法入睡了,他往往就躺在床上,熬過這黎明前的黑暗時辰,隨著思緒飄浮到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地方。這麼耗著,到了六點左右,瞌睡蟲又會無情地慢慢爬上來,一想到一個小時後很快就要起床上班去,又不敢再放心睡過去。
那天晚上,凌晨四點的例行甦醒正巧碰上局裡值夜班的人打來電話。值班人員告訴他,他在下曼哈頓區驅車狂追抓獲的那個人死在醫院裡了。電話裡提到了什麼內部大出血和心臟功能衰竭,醫生盡力搶救也未能把他從死亡線上拉回來。賴利躺在床上,隨後兩個小時裡腦海中盡是翻騰著這案子的鏡頭回放。這案子又斷了一條最重要的線索,也是唯一一條有價值的線索,因為他認為盧西恩·布塞德即使還能開口說話,也不會提供什麼新線索了。他胡思亂想著,一會兒是案子的情節,一會兒又有其他不相干的東西摻雜進來,那是昨晚離開醫院後的一些情景,大多是與特斯·蔡金相關的。
他望著窗外,心裡想著他倆在咖啡店小桌邊坐下時,他首先注意到的是她手上沒戴結婚戒指,也沒帶其他表示婚姻狀態的戒指。他的工作性質使他養成了注意諸如此類小事的習慣,那是多年工作經歷磨練出來的一種對細節進行觀察的本能。
只是這次並非屬於他工作範圍內的事,特斯不是嫌疑犯。
“他叫格斯·沃爾德倫。”
賴利仔細聽著,手中捧著一杯咖啡,阿帕羅目光老道地翻閱著犯罪記錄,為在座的聯邦調查局經辦此案的核心成員扼要地介紹情況。
“他肯定是社群的知名人物,會引起人們議論的,”阿帕羅繼續說道。“他是個職業拳擊手,小聯盟的會員,臺上臺下都生性兇悍,在三個州遭禁賽。有過四次襲擊和武裝搶劫的記錄,都是在這兒和新澤西州犯下的。幾次進出賴克斯島監獄了——”他抬頭望了望大夥,特地說道,“——包括在弗農班勞改中心也待過。”弗農班勞改中心是以一個在一次車禍中不幸去世的模範典獄長命名的,勞改中心是條有八百張床鋪的大駁船,關押的都是罪行中等到嚴重的囚犯。“兩次被控犯有重罪,都是毆打被害人。這兒沒有起訴記錄。是個嗜賭成癖的賭徒。成年後諸事不順。”阿帕羅抬起頭。“就這些了。”
“聽起來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