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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年長的主教在桌對面插嘴說道。布魯格農暗暗高興這老人似乎忘了那密碼機的事。
“是的,”裡恩茲接著說道。“他們向我保證說,會盡一切力量偵破這案子的。”
布魯格農點點頭,又向裡恩茲做了個手勢,示意繼續開會,但他那手勢的含義是,到此為止了。
人們對莫羅·布魯格農總是十分恭順。他知道,這可能是因為他長得魁梧雄壯,給人以威武無敵的印象。要不是他身穿教袍,他知道外人看他也只不過是一個粗身板的義大利西南部卡拉布里亞省的鄉下農夫而已。要不是他在半個多世紀前即投身教會,那他也就是那麼個鄉下佬。他粗獷的長相,加上這麼多年來逐漸養成的儀態,總會讓人相信他是上帝派來的使者。他也確實在擔當這一使命,但因為他在教會中的地位,許多人又開始認為他是個有心計的計劃操縱者和制定者。他倒不是這種人,但他卻也從不費心去糾正人們的這種偏見。有時讓人們去無端猜想也不失為件好事,儘管在某種意義上,這般放任本身也是種操縱。
十分鐘後,裡恩茲按他要求的做了。
《最後的聖殿騎士》 第六章(2)
別的主教陸續離開了屋子,布魯格農卻從側門離開會議室。他沿著一條走廊來到一個樓梯間,從那兒走出大樓,再走進一個與外界隔絕的院子。他走過一條有簷的磚地走道,穿過貝凡維迪宮Belvedere;梵蒂岡珍藏藝術珍品的地方。——譯註的庭院,走過著名的阿波羅雕像,來到了藏有梵蒂岡巨大的圖書館部分藏書的梵蒂岡秘密檔案館。
實際上,這個藏書館並不怎麼秘密。藏書館的絕大部分藏書在1998年即正式對訪問學者和研究人員開放,至少在理論上,那些學者和研究人員都可以借閱到館內管理得極嚴的藏書。在館內四十多英里長的書架上堆放著大量的珍貴文獻,其中就有伽利略受審的法庭手寫記錄以及國王亨利八世提出解除其婚姻的請求書。
然而,局外人是無法進入布魯格農現在要去的地方的。
閱覽廳裡透出一股塵埃味,一些工作人員和學者在各自忙碌著,布魯格農沒顧得上與他們打招呼,他靜悄悄地走進那寬敞、昏暗的藏書庫。他走過一個狹窄的半圓形樓梯間,來到一間小屋門口,那扇雕刻極為精緻的門邊有一位瑞士衛兵把守著。布魯格農向他微微點頭示意,士兵在門邊的密碼鎖按鈕盤上輸入了密碼,替他開啟門。門鎖開啟時發出清脆的響聲,在空曠的石梯通道上回響著。布魯格農沒再做出任何表示,悄悄走進了那圓拱頂的地下室,門在他身後咔嚓一聲關上了。
他四下張望著,確信這地下室裡只有他一人。他緩緩向前走去,讓視覺慢慢適應屋裡昏暗的光線,他來到了藏書區。地下室裡似乎有種極輕微的嗡嗡聲。布魯格農以前就發現了這一奇怪的現象,覺得十分煩心,後來知道確實是有那種嗡嗡聲,是一個極其高階的溫度控制系統發出的,只是人耳實際聽不到明確的聲響罷了,那個溫控系統是用來保持室內恆溫和恆溼的。布魯格農走到卡片箱旁,他感覺到室內空氣乾燥,自己身體裡的血管彷彿在收縮。他並不願意到這兒來,但這又是沒辦法的事。他翻看著一排排的索引卡片,手指微微顫抖著。布魯格農此時尋找的東西並未列入藏書館的公開索引和目錄欄內,甚至在那龐大的上百萬張記載著截至十八世紀書目的卡片總目錄內也沒列出。但布魯格農知道上哪兒去尋找他想找的東西。他的導師在臨死前特意囑咐過他。
他的目光落在要找的那張卡片上,他把卡片從卡片抽屜裡抽了出來。
他內心懷著深深的不安,慢慢地在一排排書架上仔細尋找。那些年代遠久的書籍都用紅綢帶扎著,有些綢帶已經發脆破損了,書架邊沿下垂懸掛著不少死氣沉沉的碎條,據說紅綢帶俗指繁文縟節即與此有關。當他找到要找的書籍時,手指似乎都僵住了。
他費力地從書架上搬下一大冊極為古老的皮革裝訂書,並把它放在一張桌子上。
他坐在桌邊,慢慢翻著那本厚厚的書,書裡有許多插圖,紙張翻動時發出的聲響在寂靜的地窖裡顯得分外響亮。即使在這溫溼度控制得極嚴的環境裡,那些紙張也難免歲月的侵蝕。那本書用的皮紙也發脆了,紙上的墨水中含有鐵的成分,此時已顯出了斑斑鏽跡,形成了一條條細小的裂痕,原來藝術家繪畫的優美筆觸也受到了損壞。
布魯格農覺得心跳在加快。他知道目標即在眼前了。他翻過一頁,覺得喉嚨彷彿被扼緊了,他要尋找的內容赫然躍入他的眼簾。
他望著書中的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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