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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戰士絕大多數是青年農民,他們純樸、勇敢,能吃苦耐勞,但也存在著狹隘、散漫等弱點。徐向前新來乍到,人地兩生,語言不通(因部隊都是南方人),要取得當地幹部和群眾的信任不那麼容易。另外,紅三十一師師長吳光浩在徐向前來之前的一次戰鬥中犧牲了。吳光浩在鄂豫邊軍民中享有很高的威信,為怕影響部隊和群眾的情緒,鄂豫邊特委對他不幸犧牲的訊息暫時保密。徐向前名義上是副職,實際上要擔負起全師的軍事領導工作。這更增添了他開展工作的難度。
徐向前不愧是一位優秀的軍事指揮員,很注意發揮當地土生土長的“大老粗”的長處,從行軍打仗、日常生活到軍民關係,處處以身作則,平易近人,和群眾打成一片。打起仗來身先士卒,哪裡最危險、最吃緊,他就出現在哪裡。打了勝仗,從不居功自恃,戰鬥中有缺點和失誤,主動承擔責任,從不諉過於人。這樣,徐向前很快站住了腳,贏得了指戰員的愛戴和信任。
“新官上任三指火”。徐向前到達鄂豫邊不久,就碰上了敵人燒向紅軍的“三把火”:“羅李會剿”、“鄂豫會剿”、“徐夏會剿”。他總結了東江游擊戰爭的經驗,率領隊伍同敵人周旋,避強擊弱,避實擊虛,多打小仗,積小勝為大勝,讓部隊在實踐中逐步得到鍛鍊,一步一步地發展自己。從六月到十一月,三次圍剿相繼被粉碎,敵人嚐到了紅軍的厲害。但是徐向前在一次戰鬥中,跳崖時將腿摔傷。
在這種情況下,三十一師參謀長曹學楷和三隊隊長倪志高知道徐向前喪偶多年,眼前身體又不好,需要人照顧,就主動替他和程訓宣牽線“做媒”。
程訓宣1911年出生在黃安縣七里坪程伍德村的一個貧農家庭。她家祖祖輩輩都是貧苦的農民。父親為人忠厚,母親雖然不認識字,但性格開朗,愛管“閒事”,是個熱心腸的人。程訓宣受母親影響很大。她家姐弟5個,除姐姐幼年夭折外,都參加了革命。大哥程啟光,共產黨員,紅三十一師特務隊長;二哥當教員,也是共產黨員;三哥任過基層的蘇維埃主席,被敵人殺害;弟弟程啟波,當時在司令部當勤務兵,後在“肅後”時被殺。1928年,吳光浩率紅三十一師回黃麻老區活動,程訓宣衝破封建舊禮教的束縛,投入革命隊伍,從事婦女工作。她為人正派、工作積極,對黨忠誠,很快就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程訓宣早就聽說過徐向前這位英勇善戰的紅軍指揮員,愛慕他的儒雅風度。而徐向前也喜歡這個性格開朗,愛說愛笑的姑娘給自己沉重的生活帶來一份輕鬆,更希望這位熟悉本地風土民情的婦女幹部能成為他的賢內助。但他們沒有時間花前月下,談情說愛。為了照顧徐向前的身體和生活,他們相識不久就閃電般地舉行了簡樸而熱鬧的婚禮。這一年徐向前28歲,程訓宣18歲。
婚後,徐向前的腿傷很快痊癒,又回到前線指揮戰鬥。程訓宣繼續在後方從事地方婦女工作。他們難得有見面團聚的機會,相互之間也很少能得到對方的訊息。
1932年反四次“圍剿”時,升任紅四方面軍總指揮的徐向前在七里坪一帶指揮作戰,戰局很緊張。徐向前惦念年輕的妻子,又無法回家探望,就讓警衛員把襪子送去,讓她抽空給補一補,藉此互報平安。沒想到,警衛員氣喘吁吁地回來了,悄悄地告訴他:“程訓宣被抓走了,抓她的人說她是改組派。”
徐向前得知這個訊息後,如五雷轟頂。當時正是張國燾白雀園“大肅反”最殘酷的時期。在將近三個月的“肅反”中,搞掉了兩千五百名連以上的紅軍指揮員,百分之六七十的團以上幹部遭逮捕,殺害,極大地削弱了紅軍的戰鬥力,造成了無法彌補的損失。徐向前至今還清楚地記得,有一天,部隊行至商城以西餘家集時,他正在路旁山坡上看著部隊經過,見隊伍裡抬著兩付擔架,上面蒙著白布,就問身邊的紅四軍政治委員陳昌浩:“誰負傷了,抬的什麼人?”陳昌浩看了徐向前一眼說:“沒有誰負傷,那是許繼慎、周維炯,反革命,逮捕了!”徐向前大吃一驚,說:“怎麼搞的,把師長抓起來,也不和我說一聲!”徐向前熟悉許繼慎,他是黃埔軍校第一期學生,北伐戰爭中擔任過葉挺獨立團的營長、團參謀長。來到鄂豫皖紅軍後,在紅一軍、紅四軍又一起工作。他作戰勇敢,指揮靈活,為人正派,這樣的同志,怎麼也成了“反革命”?至於周維炯,更是一員戰將,是大家都瞭解的好同志,怎麼也被捕了呢?陳昌浩知道徐向前不滿意,但沒再說什麼。
按照那時的規矩,“肅反”是單線領導,決定權在政治委員,陳昌浩有權捕人,徐向前是無權過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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