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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通知書記員,明天晚些時候把傳票送出去,在這之前要封好。”
沃利走出門外,消失了。福爾特里格又回到窗前,自言自語地說:“我料到會這樣的,我知道。”
一身制服的警察在多琳的夾紙寫字板上籤了字,便和他的同伴走了。“跟我來。”她對馬克說,好像他又犯了罪,而她的耐心也快消磨掉了。他跟在她身後,望著她那緊緊包在黑色化纖褲子中一扭一擺的肥臀。一條厚厚的亮閃閃的皮帶箍著她的細腰,皮帶上掛著各種各樣的鑰匙圈,兩個黑色小盒,他猜想那是BP機,還提著一副手銬,沒帶手槍。她穿一件白色制服襯衫,袖子從上到下綴有標誌,領子上鑲著金邊。
過道里空蕩蕩的,她開啟了他的牢門,叫他回到他的小囚室裡去。她跟著他進了屋,在牆壁一週轉了轉,像一條服過興奮劑的狗,在機場嗅個不停。“看見你又回到這兒,有點令人吃驚,”她說,又去檢查衛生間。
他無言以對,而且也沒有交談的情緒。當他看著她彎腰曲背時,便想起她丈夫因搶劫銀行罪被判了三十年徒刑,要是她再喋喋不休,他可能就要揭這塊瘡疤了。那就足以使她閉嘴,攆她走路。
“你一定惹羅斯福法官生氣了。”她說,從窗子裡看過去。
“我想是的。”
“你要呆多久?”
“他沒說。我明天還得回去受審。”
她走到床鋪前,開始拍打毯子。“我在報上看過有關你和你弟弟的報道。一樁奇怪的案子。他怎麼樣了?”
馬克站在門旁,希望她趕快走開。“他也許會死去,”他悲傷地說道。
“別瞎說!”
“是的,太可怕了。他昏迷不醒,你知道,吮著大拇指,不時地哼哼唧唧,還說胡話。他的眼睛都陷下去了,不吃東西。”
“對不起,我問起這事。”她那濃妝豔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停下了手裡的活兒。
是啊,我敢斷定你會為你所問的話感到遺憾的,馬克心裡想。“我應該在那兒陪他,”馬克說,“我媽媽在那兒,但是她徹底垮了。你知道,要吃很多很多安眠藥。”
“非常抱歉。”
“太可怕了。我自己也一直感到頭暈。誰知道,我也許會落得和我弟弟一樣的下場。”
“你需要什麼東西嗎?”
“不用,我只需要躺下來。”他走到下鋪跟前,一頭倒在床上。多琳跪在他身旁,心中感到十分不安。
“寶貝,你需要什麼,告訴我就行了,好嗎?”
“好。來幾塊義大利餡餅倒不錯。”
她站起來,考慮了一會兒。他閉上了眼睛,好像陷入痛苦之中。
“我看看能幹些什麼。”
“你知道,我沒吃午飯。”
“我馬上就回來。”她說完便走了。門在她身後卡嗒一聲關上了。馬克趕緊跳下床來,聽著動靜。
23
病房裡依舊一片昏暗;燈熄了,門關著,窗簾拉上了,只有高掛在牆上的無聲的電視機搖曳的藍影發出熒熒的光亮。黛安陪著裡基在床上躺了八個小時,弄得精疲力盡。在這間陰暗潮溼的小屋裡,她不停地拍著,抱著裡基,不停地低聲軟語,想使他堅強起來。
雷吉兩小時前來過,她們坐在摺疊床床沿上,談了半個小時。她講述了聽證會的經過,讓她放心,說馬克有人管飯,沒有生命危險,還描述了拘留中心馬克住的房間,因為她以前見到過,告訴她在那兒比在這兒安全,又談起羅斯福法官,聯邦調查局和他們的證人保護計劃。起初,在目前這種情況下,她覺得這個主意還是挺吸引人的,他們只需遷到一個新城市,使用新名字,找份新工作和體面的住所,他們可以擺脫這個困境,開始新的生活。他們可以選一個大城市,有大學校,孩子們會消失在人群中。但是,她躺在那兒輾轉反側,從裡基的小腦袋上面望過去,凝視著牆面,她越想越不喜歡這個主意。事實上,這是一個可怕的主意——永遠生活在逃亡之中,總是擔驚受怕,會有人突然來敲門,當哪個兒子回家晚了,總是膽戰心驚,總要為過去編造謊言。
實施了這個小計劃,可就要一輩子如此了。她開始捫心自問,如果有一天,譬如說,從現在開始五年或十年以後的某一天,在新奧爾良的審判過去很久以後,她從未見過的某個人透露了什麼,而且被不該知道的人聽見了,並立即追蹤他們,那會怎麼樣?譬如說,當馬克上高中時,在一場球賽之後,某人在守候著他,並用一支手槍頂著他的腦門,那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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