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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X日晚上八點左右,山名上完中班(預約科沒有夜班)正要回家,內線電話響了。他一看發迅單位顯示器,上面是“餐廳”二宇。
“叫山名聽電話!”對方一開始就氣勢洶洶。
“我就是山名,什麼事?”他預感到好象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要發生,答道。
“你就是山名?虧你還問得出‘什麼事’來!”對方立即怒聲喝道。聽聲音好象是餐廳主任。山名不知道對方為什麼這麼窮兇極惡。見對方似乎已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便沒有吱聲。
“喂,你有沒有耳朵?”
“我在聽著。”
“既然是在聽著,為什麼沒有回答?前幾天你約過來的二百份晚餐準備好已一個多小時了還不見客人來,這是怎麼回事?”
山名被餐廳主任的話嚇了一大跳:“那,那份預約前天不是已經取消了嗎?”由於過分緊張山名的舌頭有點轉動不靈。
“取消了?跟誰聯絡的?”餐廳主任好象也大吃一驚。
“系長熊木先生。”他清清楚楚透過內線電話取消了這份預約,當時熊木那聲“知道了”還清晰地留在他的耳際。
“跟熊木聯絡的?喂熊木君,他說預約取消是和你聯絡過的。”
餐廳主任詢問好象正在他身邊的熊木的聲音一字不漏地從電話裡傳了過來。兩個人好象商量了一陣,但聽不到熊木的說話聲。
“熊木說你根本沒有和他聯絡過!”過了一會兒餐廳主任的嗓子又響了,火氣比先前更大。
“胡說八道!”山名忘了對方是餐廳主任,喊了起來。他明明就使用這部電話通知他們取消的,而且還問了對方的姓名。其實不問也錯不了,平時一天不知幾次和餐廳聯絡的耳朵早已能正確無誤地判斷對方的聲音了。
“我確實和熊木系長聯絡過的。請叫系長接電活,我絕對”
“電話裡講不清楚,你馬上給我到這裡來。”餐廳主任一聲令下結束通話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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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名一走進餐廳,所有餐廳工作人員利劍似的目光全集中在他身上了。二百人的正餐,嘴巴上說說倒也沒什麼,可真的把它們往桌子上一擺,氣勢極為壯觀了。
菜餚按順序已在廚房的送貨口上擺好了等著往桌子上送。因為是團體就餐,省時省力的冷盤已在桌面上擺好了。萬事齊備,馬上就可以開飯的二百人正餐桌上沒有一個人。這批桌子佔著主餐廳重要的一角,其實與其說是一角,還不如說是餐廳的大部分更為恰當。按常規超過百人的團體都安排在宴會廳就餐,這次是因為NN製藥公司要求才安排在這裡的。
這一大塊場地劃出,自然要影響到別的旅客,餐廳中央白白地空著,而一般旅客卻被擠在四周將就著進餐。從國外請來的提琴手正為這片空無一人的場地奏著美好的曲子。主餐廳最美麗最豪華的部分死了,而在離它不遠的一個角落裡卻濃縮著一股與之相反的火藥味似的生氣。這是一副奇妙的景象。
“喂,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摩拳擦掌已久的餐廳主任一見山名便死死咬住了他。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這事我和熊木系長聯絡過的。”
“熊木君說他沒聽你對他說過。”
“可是我確實是”
“我沒接到過這樣的通知。別為了自己推卸自己的責任胡說八道。”熊木說。
“我胡說八道?”山名驚呆了。胡說八道的不正是熊木嗎?莫非山名那句“明白了”是在夢中聽到的?
“我一點也沒有胡說八道。我確確實實是和系長聯絡過的。”
山名想到自衛不再呆若木雞了。一個前輩曾跟他說過,幹職員這個行當就是這樣,自己以為工作上無懈可擊了。可實際上總還有失手的時候,所以必須隨時作好自衛的準備。山名此時此刻才真正理解了這番話的含義。
“你有證據嗎?”熊木問道。飯店內部聯絡事情全憑一個電話,不用說,通話內容也不錄音。雖然有筆記,但卻沒有要對方簽名表示知道了。他從來沒有這樣做過,也沒有發生過什麼麻煩。
一切都是按歷來的慣例做的,可一旦出了這樣的麻煩,卻也真的拿不出證據來。
沒有證據,山名一定說已和熊木聯絡過就站不住腳了。因為山名確實有著已聯絡過的“舉證責任”。
“你竟敢血口噴人!”
一看山名無言以對的樣子,熊木頓時盛氣凌人起來了。熊木就是不暴跳如雷,憑山名一個小小的職員也不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