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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發遮住了面容,模樣甚是狼狽。
突然之間,尉遲方心中毫無來由地一跳。不假思索走上前去,拂開亂髮:映入眼中的是一張滿是塵土的蒼白麵孔,極其熟悉的笑容便在那張臉上緩緩展開。
“果然好箭法,尉遲。”
如中雷擊一般,校尉徹底呆住了。張大了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12、囚徒
“為什麼?!”
年輕將官壓抑已久的話此刻噴湧而出,震得狹小囚室嗡嗡作響。鐵柵之內的人原本安靜地倚在欄杆上,此刻皺了皺眉,似乎想用手捂住雙耳,卻發覺手腳都已被鐐銬鎖住,只得作罷。
“不必這麼大聲,李某耳朵可沒聾。”
“廢話,我當然知道你聽得見!”氣急敗壞之下,校尉已經口不擇言。“是你要我埋伏在谷口,還說叛賊會從此經過,結果被我射下馬來的卻是你!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是尉遲見到的這回事。”相對於激烈態度,李淳風這種事不關己的冷靜更令人火冒三丈。“我與他互換了馬匹、衣裳,告訴他何處有埋伏,然後便讓他從另一條路離開了。”
“你你”尉遲方張口結舌:“你可知私縱叛賊也是死罪?”
“是我做的事,自然由我來承擔後果。”青衫人動了動身體,盡力使得自己的姿勢更加舒服一些。“欠債還錢,李某雖小氣了些,區區一條性命倒也賠得起。”
一雙眼幾乎要從眼眶中瞪出來,校尉狠狠盯著面前滿不在乎的友人。“李!淳!風!”
這三個字幾乎是從齒縫中蹦出來的,看了他一眼,李淳風突然露出笑意。“抱歉。但尉遲可曾聽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什麼意思?”
“易地而處,若我是他,而你是我,你會眼睜睜見我送死麼?”
“我”尉遲方一時語塞。
“這就是了,”酒肆主人神情甚是得意。“既然尉遲也做不到,何必苛責於我?”
早知道此人個性中無賴倔強的一面,卻沒有想到對性命攸關之事也視同兒戲。尉遲方愣了一愣,險些想撞牆,壓低聲音咆哮道:“是我太相信你!早知道便不理會你那些見鬼的佈置,若我在場,決不會讓你做出這樣的蠢事!”
“能得尉遲信任,正是李某的榮幸。”
“你!”
到了這步田地,校尉當真是詞窮力竭,索性也跌坐在地上,與李淳風隔著鐵欄面對面坐著,扶住了額頭。“如今怎樣做才好?道人既已逃脫,你是唯一人犯。叔父已經將此事回報,聖上震怒,下令徹查。一旦刑部來提人,我也無法保得了你。”
“嗯。”
看了一眼神色冷淡,彷彿與己無關的人,尉遲方一瞬間下定決心。站起身來,將牢門開啟,又卸去了囚徒手腳上的鐐銬。那人卻不起身,眼光愕然。
“做什麼?”
“少廢話!趁刑部來人還未到,送你出城。”
李淳風啞然失笑:“你要私縱人犯?”吃力地攀著柵欄站起身來,摔傷的右足一軟,又坐了下去。“若要逃亡,至少也得好腿腳。如今狀況,能逃到哪裡?”
“我去尋匹馬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校尉伸手便要將他拉起。對方卻極其固執地攔住了他的手臂。
“不是這樣,尉遲。”酒肆主人雙目注視尉遲方,神色溫和,語氣卻鄭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僥倖逃出長安,只要還揹著叛逆的罪名,就無法擺脫追捕。”頓了一頓,唇邊現出熟悉的調侃笑容。“還是說,一向忠勇愛國的校尉大人當真希望我跟隨蕭尹反了出去,索性投奔突厥?”
張了張嘴,尉遲方不禁氣結。“為何你放人便沒話說,我放人就有這許多羅嗦?”
“哈哈,這個麼,手頭功夫自然是尉遲了得,口頭上的功夫卻要讓我啊。”
“居然還笑得出來!”校尉忿然道:“等聖上祈禳歸來,便要親自審理,到那時”
說者無意,聽的人卻猛地抬起頭來,露出了奇怪的神色。“你剛剛說什麼?祈禳?”
“是啊。糧草營被焚,城中都說是天意示警,聖上採納了法雅僧的進言,築高臺祭天祈禳,時間就是今天。”尉遲方有些詫異地望著眼前人。“你不是知道此事麼?”
恍如未聞,青衫男子雙眼向天,口中喃喃自語。“糧草營祭天台怪不得說火焚糧草營是第一環,卻原來環節的末端竟在此處!這才是所謂的連環計”
“喂,你怎麼了?”
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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