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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把這個還你。”“我那是小事”
李老師一直把我扶到辦公樓外,又叮囑了我幾句,這才回去。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溫暖的空氣,忽然胸口一陣莫名的刺痛:407的事情有眉目了,可我的事情呢?
第四章 迷離
狹路
我把資料統計可能更換教室的事情告訴宿舍裡的人時,他們每個人都帶著一百二十個不相信的眼光看著我。也難怪,空口無憑,總要等事實發生了才能證明我所說的是實話。經過幾天休養,我的大腿好了許多,不必以一副參加殘疾人運動會的氣勢走路了。訓練停止了,卻給了我更多的時間來思考當前的問題。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如果果蠅說的是真的,那麼陳雯雯肚子裡的孩子到資撬�模?
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情況下,我輾轉找到了去年文學社的副社長,一個看起來很乖實際上也很乖的男生,問他與陳雯雯關係密切的那個晚報編輯的聯絡方式。結果人家很坦白地告訴我,那個編輯在去年下半年也就是陳雯雯去世前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市,去向不明。
唯一可用的線索也斷了。雖然我仍然固執地認為陳雯雯的死是有蹊蹺的,但看目前這個樣子,有嫌疑的人一個個都被排除掉了——不是沒有證據,就是沒有意圖。只有一個人的嫌疑仍然大一些,那就是浪蕩公子許北傑。
田末末對於我的個人問題表現出特別的熱情,他透過糖豆這個無孔不入的八卦小間諜不斷地打聽著果蠅的情況。每次他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向我彙報敵方動向時,我只好半聽不聽地坐在那裡聽他絮絮叨叨。但田末末帶來的訊息總是一次比一次壞:許北傑又去找果蠅出去轉悠,許北傑給果蠅買了禮品,許北傑和果蠅在大街上手拉手地走著,許北傑
“夠了!”這樣過了幾天,我實在忍無可忍了,終於在某天晚上他做例行報告時破口罵了出來,“每天張口閉口都是他*的許北傑,真讓人頭疼!果蠅怎麼樣關我什麼事?你就別再瞎操心了!”
田末末一下子啞巴了,臉上一陣青一陣紅。過了好一陣,他才慢慢地說:“K哥,你變了。你自己也許沒有意識到,但你的確變了。如果你不想放棄,你最好動手去做;但如果你沒有做什麼的想法,那麼你最好讓自己靜一靜。你以前真的不是這樣的。”
他說完這些話就起身走掉了,把我一個人丟在屋子裡鬱悶地發呆。“什麼啊,去做去做去做,找誰去做?幹。”我憤憤地嘟噥著,開始收拾起書包:我要去找果蠅問問更多的事情。也許,果蠅還有什麼事情沒有跟我說明。也許,我順便會把自己的事也問一下
果蠅的宿舍裡沒人接電話,她的電話照例先打不通後關機。我嘆了口氣:既然已經走出了門,索性就溜達溜達吧。大街上的路燈閃爍著柔和的光輝,幾隻飛蟲繞著乳白色的燈罩飛舞。我一拐一拐地走著,不時有成雙結對的男女低聲調笑著擦身而過。我把CD的音量開得很大,幾乎是閉著眼睛隨意地走著。
忽然之間,周圍泛起一片混亂的嘈雜。人們驚惶地議論紛紛,雜亂的聲波驟然高了起來。我睜開眼睛才發現,整個校區都是一片漆黑,是全校範圍的停電。在各棟教學樓裡上自習的學生們從教室裡喧鬧地湧了出來,整個學校被淹沒在一片人的洪流之中。人們操著各種口音,發出各種笑聲,向自己的宿舍奔去。我重新插上耳機,逆著人流低著頭慢慢地走著,不時被迎面奔來的某個莽撞鬼碰得東歪西倒。
當身邊終於不再有人的時候,我抬起頭,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又來到了主樓前。黑幽幽的巨大建築物籠罩在死一般的寂靜之中,周圍毫無任何生命的跡象。我關掉CD機,慢慢地向樓裡走去。我能感覺到周圍仍然存在著一些並不可知的事物,但我的心情就像一塊堅冰,光潔而沉重,原本足以讓我驚慌失措的一切都無法使我產生任何情緒。我忽然覺得這棟樓並不可怕,而是充滿了溫暖與親切。
我推開407的門,教室裡面一切如常,也一如往常地陰冷。走到陳雯雯留下字跡的那張桌子前坐下,我撫摩著桌子上深深的刻痕,輕輕地念著:“從生向死易,由死往生難。向死而生,我所欲也;因生而死,我所痛也。”
屋子裡的氛圍驟然間有了變化。溫和的空氣在我身邊流動著,掠過我的臉頰,滑過我的面板,像絲綢似的輕柔,像錦緞般的溫軟。我能依稀聽見一支溫婉動人的夜曲在耳膜裡奏響,那不是錯覺,那是實實在在的體驗,就像就像陳雯雯曾經寫出的那些文字,她在依然純真可愛的時候用心寫出的那些文字。我的眼睛忽然有潮溼的感覺,說不清為什麼,只是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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