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在最東北角。相對於面積較大的寢室而言,賬房小了一半,剛好是正對著樓梯側面的牆壁。為了隔離客房與掌櫃們寢室兩個區域,迴廊這一側都以牆壁攔住了,只面對內迴廊開了個小門。
竇威已然在裡面轉了好一會兒,正要退出來,瞧見不該出現的人出現在眼前,不禁詫異地脫口說道:“九公子,你怎麼在這?”
“竇大人,是向都頭邀在下來的。”
向都頭一聽急了,“九公子,我什麼時候”
趙昊啟回身及時截斷向都頭的分辯,“向都頭,想知道琴音姑娘是怎麼離開瀠香樓的嗎?”
“想。”向都頭的嘴巴條件反射性地自行發出聲音。
“待我進裡頭看完後就告訴你。”趙昊啟又對剛張開口要反對的竇威道,“竇大人也感興趣吧?”
竇威雙手往身後一背,下巴往上抬,冷哼一聲,“竇某是有興趣聽聽小孩子要怎麼胡編亂造,但這命案現場可不是小孩子玩耍的地方。”
趙昊啟肅容正色道:“竇大人此言差矣。”又低頭裝模作樣地嘀咕:“我看我還是明天讓大哥寫封手諭再來吧。”
竇威登時拉長了臉。向都頭連忙說:“九公子不必麻煩,現在就請進。”
趙昊啟一步跨入賬房,向都頭剛要跟上,趙昊啟突然手往後一伸,“把燈籠給我,然後出去,別礙事。”
向都頭雙眼倏地睜得滾圓,身後的元寶越過他遞上燈籠,放入趙昊啟攤開的手掌中。
趙昊啟接過燈籠自顧自地東瞧西望,完全沒在意身後的事情。元寶拉著向都頭的衣袖,“向都頭,咱們出去吧。”又附在向都頭耳旁細語:“別生氣,公子誤會您是我了。”
賬房裡即使是憑著一盞光線微弱的燈也能看出是一片狼藉。兩旁櫃子的門悉數開啟,裡頭本應疊放整齊的賬本全部被扔到地面,賬房的門正對著的牆壁是一列上下兩扇的支窗,窗外就是滔滔河水。窗子皆為從下面開啟,以長細竹竿撐住的下撐式窗子。靠著最中間窗子下的牆壁是又長又寬的桌子,大約是邵老闆平日看賬記賬所用,上面擺放了一堆賬本。桌面只比下面窗子的窗框下部矮了兩個指頭的高度。
邵老闆的遺體原本躺在桌子下方,如今為了方便驗屍被移到旁邊的寢室去了,地板上留有大攤暗紅的血以及被浸染了血的賬本。一張鼓形的木坐墩倒在賬本堆與大門之間。
趙昊啟高舉燈籠,藉助昏黃的燭光,把狹小的賬房略略掃視一遍。接著他蹲下來,把燈籠放得低低的,幾乎要貼到那些染了血的賬本上。“元寶。”他喊了起來。
元寶應聲而入。
“你看看那地面上是不是有點兒什麼。”趙昊啟指著靠近倒下的坐墩腳邊,沾有血跡的地板。
元寶仔細看了半天,搖搖頭,“看不清楚,光線太暗了,只看到血。”
“那算了,明早天大亮了再過來看清楚。”
“公子——您還來嗎?”元寶發出悲苦的低喊。
趙昊啟沒理會元寶苦瓜般的臉,站起來仔細檢視附近地面。一長條布片從賬本堆中露出一半貼在地上,浸染了血,稍遠地面上有兩團相同的布料。
“元寶,看看那是什麼東西。”
元寶過去拿起布料,馬上驚訝地喊了起來,“是袖子!還是寶隆號有名的薄絲做成的,太可惜了!這料子可貴了。”
趙昊啟點點頭,示意明白了。然後,他一邊照著腳下的路,繞過染血的賬本,來到桌子右邊的櫃子前。櫃子裡頭當然是空空如也。只瞥了一眼,他已然對其失去興趣,立在原地把燈籠伸向桌子。桌子右邊地上一個白瓷杯子的碎片撒了一地,桌上靠右的地方倒了一個茶壺,茶水把那一片的桌面給沾溼了。一根細竹竿半截斜躺在水溼的桌面上,半截被賬本壓住了。他小心地走近,輕輕拿起幾本擱在上方的賬本,意外地發現下面是三堆疊得整整齊齊的賬本,形狀有如一個立體的“凹”字,一方墨硯平放在中間稍矮的賬本上,只是不見墨條和筆。
趙昊啟再次把燈籠放低,照向桌子前地面那一大堆亂七八糟、染了血的賬本。三四塊滾到桌子底下的墨條碎塊引起了他的興趣,不過也只看了一眼,他就把燈籠撤回,照著腳下,小心地繞行到桌子另一邊的櫃子前。這回,他連一眼也沒瞧向櫃子,專注地在地面搜尋著什麼。在桌子腳邊,一條蚯蚓般彎曲的繩子吸引了他的目光。繩子明顯是一條從布料上撕下來的布條所扭成,邊緣還有許多披散出來的絲。
趙昊啟滿意地回身走向門口,在門扇前停下,瞧了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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