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個報酬優厚的無恥之徒。
她在凌晨兩點鐘時醒來,告訴我她需要找個地方休息。我把弗蘭克林停在安哥拉的樞紐站餐車前,離印第安那州的州界線只有幾英里遠。那輛晝夜營業的小餐車有著時髦的現代造型——一隻不鏽鋼子彈鑲嵌在藍色的琺琅質上,在氖燈的照射下半明半暗;餐車的內部裝飾著暖色調的橡木與產膠樹的木製品。一位卡車司機坐在吧檯前的高凳上,喝著咖啡,吃著餡餅。整個餐車顯得冷清寂靜。疲憊不堪的女招待蓬鬆著一頭金髮倚在那裡;從廚房的玻璃窗裡,那個睡眼惺鬆、下巴泛青的快餐廚子不時瞥過來一眼。我們在吧檯前點了飲品,然後端著巧克力(她的)和黑咖啡(我的)走到一個溫暖的單間裡。
“今天,你為我解了圍。”她說著挖了一勺巧克力上面的奶油。
“我猜這麼做是值得的。”我說,聽起來像是在同她調情。
她一邊一點兒一點兒地從勺子上咬著奶油,一邊似笑非笑地望著我。她沒有化妝,頭髮比往常更凌亂了,臉部由於剛睡了一覺而浮腫起來,但看起來仍然是一個可愛的洋娃娃,“我欽佩那種勇氣。”她說。
“什麼?”
她輕輕地攪動著爇巧克力,“我稱它為‘膽量’。我很抱歉如果我過去有一點我不知道難以理解的話。”
咖啡有點苦,“別說傻話了。”
“我很久以前就學會一點:決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希望我不僅僅是任何人,”我向她舉了一下咖啡杯,“有時候,我幻想自己是某個人。”
她大笑起來,“別這麼著急想成為某個人,看一看我所得到的樂趣有多少。”
“比如像在人群中幾乎被擠壓成葡萄凍?你談到了要點。既然我們像男人女人那樣在談話,你介意我問你一個觸及私人領域的問題嗎?”
“我想我不會介意的。”她不置可否。
“你到底是在哪裡長大的?看起來美國的每一個州都聲稱你是屬於它的。”
她輕輕地笑起來,吹了吹爇巧克力,爇氣從杯口上面飄散開了。“這是因為我在這個國家的每個州里都成長過好吧,這不是真的,只有伊利諾斯州、堪薩斯州、密蘇里州、依阿華州”
“明尼蘇達州?”
“還有明尼蘇達州,密執安州不是。我記得很清楚,我父親帶著我們走了很多地方,他是一名律師,為鐵路工作——羅克艾蘭運輸公司。”
“哦”
“實際上,他有很多工作,他酗酒。”她喝了一口巧克力,“我媽媽是一個相當有教養的女士,來自富裕的家族,她很艱難,當她的律師丈夫變成了一名”
她沒有把那個詞說出來,但那個字眼已經浮蕩在空氣中了:酒鬼。
她所能說出口的就是,“對我們這些孩子來說,他是一個陌生人。”
“你們家裡有幾個孩子?”
“只有我姐姐穆里爾和我。有一段時期,我們同外祖父外祖母住在一起,他們非常有錢。我想這對一個孩子來說是相當殘酷的,看到了生活中光明的一面,卻不得不回到陰暗的一面中去生活。”
我點了點頭,“我理解你的意思,我的叔叔是一個有錢人,我爸爸卻是一個頑固的共和黨分子。”
“啊!我的一個老朋友曾帶我參加過共和黨的集會。”
“那裡是交女朋友的好地方。”
“哦,是嗎?山姆已經有了女朋友了,儘管時間不長。你爸爸並不贊同資本家的生財之道,是不是?”
我喝著咖啡,“這是有趣的事情,他是一位溫遜謙和的事業有成的小商人,多年來經營著一家激進的書店,在道格拉斯公園。”
“道格拉斯公園,”她說著,點了一下頭,“我知道它在哪兒。”
我寒笑看著她,“那麼說,你的確在芝加哥住過?”
“住了一年左右,在我十七歲的時候。我們在芝加哥大學附近有一套帶傢俱的公寓,我在海德帕克高中讀書,恨透了那裡的老師和那個像監獄一樣的地方。我猜別的姑娘們認為我是一個神秘的傢伙。”
“你是嗎?”
“當然!在年鑑裡,她們稱我為‘穿棕色服裝獨自行走的女孩’。”
“她們為什麼這樣稱呼你?”
“我猜是因為我常穿棕色衣服,而且——”
“獨自行走。我明白了。”我端著咖啡杯,走到吧檯前,又倒了一杯咖啡。看起來,艾米莉有一杯爇巧克力就夠了。
我在她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