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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心思告訴她,她的飛行實驗室已經變成了改進日本戰鬥機——新的提高的零式戰鬥機——的樣本。她自己對戰爭的反感,她對飛行的爇愛,都使她變得過分單純;而在另一方面,這又使她得以活下來。
“弗萊德意識到你同日本人的合作了嗎?”
這個念頭看來讓她嚇了一跳,“不!哦,我的上帝,不——我從來沒向他坦白過這件事,我知道他不會贊同的,這隻會讓他焦慮,他把這件事看得太重了”
“我恐怕,阿美,弗萊德的問題很快就會被解決,那位‘友善’的蘇朱克局長告訴我,帝國政府已經同意執行弗萊民…努南的死刑。”
她彷彿被人打了一頓,只勉強說了一句:“什——什麼?”
“沒必要隱瞞這件事,我親耳聽蘇朱克說的,弗萊德…努南被認為是名危險的犯人:不合作、好鬥;最主要的,他是一名間諜,因此他將會被處決而蘇朱克局長認為你,儘管是一個善良而美麗的女人,也同樣是間諜,也應該面對同樣的命運。”
“他為什麼告訴你這些事?”
“因為他請我或者說,請愛爾蘭共和軍的奧列瑞神父來確定一下你們對日本人的真實感情。”
她搖了搖頭,似乎正處於暈眩之中,“真實的感情?”
“你對日本人是否有足夠的同情,對FDR與美國政府是否深惡痛絕,是否能轉變立場,站到日本人一邊,成為一個有價值的宣傳工具?是否能幫助日本人證明早在一九三七年,美國政府就蓄意對日本帝國採取了戰爭行為?”
她用雙手捧住頭,似乎要阻止它炸裂開,“這場噩夢怎麼變成了更恐怖的夢魔!我從來沒想過但是它它”
“局長還讓我確定一下你的同情是否在你的同夥被處決以後還能保持,當然,他們會告訴你,他是死於痢疾或者是登革爇——”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我握住她的兩條手臂,搖晃著她,使她面對著我,我注視著她的眼睛,“看,阿美,我不知道我是否能把弗萊德…努南弄出那個混凝土碉堡,但是你,你可以出來散步,而你身後的那些保安人員根本不放在我的眼裡,你以為我不能解決掉街對面的那兩個胖傢伙嗎?我能把你帶離這裡,就在今夜。”
她轉開了頭,似乎在逃避蒼蠅,“不能沒有弗萊德我們不能丟下弗萊德”
“這太冒險了,我只是一個人,只有一隻槍,我能解決掉兩個帶警棍的土著打手,但是把你的夥伴從那個壁壘森嚴的牢房裡救出來恐怕不可能。”
她的嘴唇抿得緊緊的,她的下頦顯得很堅定,她的眼睛像石頭一樣冰冷,“那麼,我留下來,我會同他們談判,我要告訴他們只要他們饒恕了弗萊德,我就合作。”
“他們不會,他們已經決定了,判決已經透過了,寶貝”
她堅決地搖了一下頭,嘴唇抿成了一條線,“不。經過了這些磨難之後,我不能扔下他不管。我不能獨自偷生,不能每天在照鏡子的時候,提醒自己曾拋棄了另一個人,而那個人所遭受的一切原本是應該由我自己來承受的。不,你必須找到一個辦法,內森,你必須帶上我們兩個人或者留下我們兩個人。”
我放開她,嘆了口氣,舉起一隻手,“即使這是可能的,阿美,想一想你剛才說的話,想一想你是誰和你所代表的那些在國內的人,想一想年輕姑娘們從報紙與雜誌上剪下你的照片與故事,將它們整理在剪貼薄上,就像你每次看到完成男人業績的女人時,所做的那樣你打算把她們的象徵,美國婦女的象徵,變成日本太陽旗上的一張笑臉嗎?”
“如果我不得不這麼做。”她說。
微風吹來,棕櫚樹沙沙作響。
“好吧,”我嘆息了一聲,“我不會責怪你的。”
“當你到這裡來時,”她說,“你並不知道能在哪裡找到我,我有可能也被關在監牢裡,那時你會怎麼辦呢?”
“我會找到一個辦法帶你出去。”
她抓住了我的胳膊,緊緊的,“那麼,找到那個辦法吧,我們不能丟下弗萊德。”
看來,沒有辦法讓她改變主意了。
於是我告訴她,蘇朱克局長與總督請我同努南談一談——也許努南會向一位美國牧師吐露他的秘密。這值得一試,日本人認為,在他們殺掉他之前。我會接受他們的請求,我對她說,我要親眼看一看那座監獄,看能不能想出什麼辦法來。
當我們往回走時,她的腳步變得很有彈性,灰色的天空更暗了,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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