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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如果米勒果真是軍方情報局的人,而且能買通當地警察找我的麻煩,我最好趕快回家,儘快同《論壇》報聯絡,這些事情越早登載出來越好。
我不記得離開旅館的房間時開著燈,現在回想起來,從事我這種行業的人應該是比較聰明的,但事實是:如果我聰明,我就不會幹這一行,也就不會讓人闖進我的房間了。我的小屋是最裡面的一間,當我走進房間,發現兩個傢伙正在亂翻我的東西時,我真的大吃一驚。
看到我,他們也很吃驚,畢竟我此刻應該被關在伯班克或其他什麼地方的監獄裡。於是,我僵在那裡,他們也僵在那裡
他們是我所見過的衣著最考究的搜查專家,將近三十歲的年紀,鬍子颳得乾乾淨淨,穿著講究的西服,打著有品位的領帶,衣領潔淨,胸前的口袋裡插著一束鮮花,戴著淺色的軟呢帽。靠近我的那一位身材高大,坦率的表情宛如大學裡獲得運動員獎學金的學生;另一位個子矮小些,但身體強健,相貌英俊,就像襯衫廣告中的模特。他們兩個人在搜查我的房間時都沒有脫下外衣,而房間裡卻一片狼藉,床被掀開了,床墊子扔到了地上,怞屜脫離了梳妝檯,兩把椅子翻倒在地上,檯燈躺在地毯上,我的手提箱也扔在地上,衣服散得滿地都是。他們就好像保險公司的調查員,在龍捲風造成的災難前巡視。
梳妝檯上的怞屜雖然被怞出來,扔在地上,但它們並沒有翻過來。其中的一個怞屜裡裝有我的寶貝,尤其是我的小記事本與九毫米口徑的勃朗寧手槍。
房間內寂靜了一秒鐘,然後,一位衣冠楚楚的客人——離我最近的那個高個子,他一直在翻動著從床頭櫃的怞屜裡找出來的《聖經》,可能是在尋找指引——衝向我,一邊伸直手臂砰地關上了門,把我關在這間屋子裡,一邊用那本《聖經》砸向我。
那本書給我上了一課,讓我跪了下來;但我很久以前就學會了另一課,我用手肘擊在他的小腹上,不是一次,而是接連三次。他怒吼了一聲,向後跟踉蹌蹌地退過去,地板上的床墊子擋住了他後退的腳步,然而我認為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件好事。
那個矮個子人侵者,臉色白皙,睜大的眼睛裡充滿了警覺,正伸手在上衣口袋裡摸索著,反正不會是尋找證件。我仍跪在地上——那個大傢伙像球一樣在床墊上翻滾著,發出痛苦的聲吟聲——手指觸到了那本《聖經》。我抓起它擲向那個小雜種,書在空中飛舞,書頁像翅膀一樣展開了。他避開了那本書,那本書飛到了對面的牆上,但他的軟呢帽也隨著書一同飛走了。他驚然一驚,而我則乘這個機會站起來,從地板上抓過床頭櫃上的檯燈,像投擲炸彈一樣投向他。
他又閃過去了,檯燈撞到梳妝檯的鏡子上,鏡子與檯燈的碎片一起落下來,他的腳步又慢了一下。那個高個子的身體已經從球形伸展開,掙扎著想要站起來,我在他的胃上又踢了一腳,然後衝向那個小個子,他仍在西服口袋裡摸索著什麼。如果他想要一隻槍,我的那隻勃朗寧就放在梳妝檯的怞屜裡,我撲向他,順手抓過那隻九毫米口徑的手槍,躲開玻璃鏡子的碎片,用槍管砸在他的臉上。他的鼻子開了花,兩道猩紅的血注從他的鼻孔裡流下來。他的手從西服口袋裡掏出來了,他果然在掏手槍,一隻點三八短管手槍。他跌跌撞撞向後退著,手指似乎已失去了知覺,然後他絆倒在一堆東西上,這對他那做工考究的西服可絕沒有好處。
我轉向那個高個子人侵者,他正掙扎著要從床墊上爬起來,他的帽子也飛了,眼中燃燒著怒火,看來我撞在他腹上、踢在他胃上所引起的疼痛已過去了,他把手伸進口袋裡,當然絕不會是在掏木梳。我用手槍指住他的臉,說:“讓我們來演西部片,看看誰更快。”
他的眼睛裡浮上了某些東西,他的手僵在西服口袋裡,我向前彎了一下腰,用手槍砸了他一下,就像他用《聖經》砸我那樣。他的眼睛翻上去,再次倒在床墊子上。
有什麼東西抓住了我的褲管,我回頭向下看去,那個矮個子正趴在地上——眼淚同鮮血一齊流進他的嘴裡——我擺脫開他,似乎他是一隻正準備撲到我身上的狗。我用槍指著他,對他說:“這是我最好的一套西服,別把血弄到我衣服上。”
他重重地喘著粗氣,從鼻中流到嘴裡的鮮血開始讓他呼吸困難。我罵了句:“見鬼。”然後把槍插進腰帶裡,彎下腰,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拉起來,讓他坐在床板上,我不想讓他被自己的血嗆死,我就是這種人。
高個子那個傢伙橫臥在床墊上,仍然昏迷不醒,我把他的槍撿起來,插在我的勃朗寧旁邊,這樣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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