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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忽然懸空。
純屬意外的愛情開始
當你忽然發現精心餵養的小狗不見了,如果你是真的喜歡它,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你的眼前肯定會不斷地晃動它頑皮的身影。它咬著鞋子玩耍,搖著尾巴微笑,百分之百地誠摯與信任的明亮的黑眼睛,因為深刻腦海而不能揮卻。如果是因為你打了小狗一頓,或者好幾天沒帶它出去散步,正當你帶了骨頭準備餵它然後再帶它四處玩耍做些彌補的時候,它失蹤了,那麼它帶給你的就不只是遺憾,你肯定會無比的愧疚並隱隱的心痛。總之它曾經給你多少快樂,現在就會給你多少傷痛。心依就是那條忽然失蹤的小狗,而我就是那打了她的主人,在我下鄉調研的三天時間裡,心依心底會是怎樣的失望與不快?而在我急切地想見心依,心依卻遠離了深圳時,我又是怎樣的惆悵與憂傷。心依和小狗一樣,因為不能透過語言來表達大部分感情和思想,而只能把語言全部擠壓在瞳孔裡,因而眼神格外的凝重,格外地讓人心顫與憐愛。她那雙眼睛,那雙時而像月牙兒,時而像小船兒,時而像葡萄粒兒的眼睛,像千絲萬縷的繩索將我纏繞著,捆綁著,牽引著,讓我歉疚、想念,渴望。
路邊有賣小狗的,一隻毛茸茸的白色小東西在紙盒子裡轉,沒有人抱它,沒有人撫摸它,它微微地戰慄,哀哀地哼叫,眼裡有對未來生活無知的渺茫和不屬於狗類的憂鬱。我忍不住去抱了它,我有很多溫柔要給予,我有很多愧疚要彌補,我只有把小狗貼在臉上,我給它溫暖,它給我慰藉,我差一點下決心把它抱回家。但想到我是一個總在外面混飯局的人,我不能給小狗很好的照顧,就只有戀戀地捨棄。
想著心依,難免會想到一切與心依親近的事物。何波忽然跳躍在我的大腦裡,我立即與何波聯絡了。
哎,何波,你為什麼把心依送回老家了?我的第一句話近乎質問,好像送走心依應該徵得我的同意,我也不明白我怎麼以那樣的口吻與何波說話。何波老老實實地告訴我,因為工作太忙,保姆帶著總是不放心,只有把心依放奶奶身邊去了。我想想也是,一個大男人帶著個孩子,那麼多應酬,無論男人或孩子,都未免可憐了些。我喜歡一隻小狗,依戀並且想念,小狗的主人沒有義務向我提供或永遠維持我與小狗相處的快樂,人畢竟都得活著。何波不知道我與心依私下的情誼,自然也不會明白我的心情了。於是我嘆了口氣,表示對何波做法的認同。
今晚華夏藝術中心上演《商鞅》,上海話劇團的,水準很高。你去不去?何波問。我一秒也不猶豫,爽快地答應了,好像遇上我期待已久的某件事情。
你到底多大了?何波在車裡忽然問我,友善的獅子鼻翕動。何波很私人化的問題表明,我和何波開始了不同於球場性質的私人交情。你看我多大?我看你頂多二十三吧。你真離譜,怎麼男的一猜女的年齡,就變得膽小起來,硬要往爛漫的方向猜,我都二十五啦!何波便呵呵笑,說確實看不出來。我說我也看不出來,你能生個那麼漂亮的女兒。何波側臉瞟我一眼,微笑的眼睛突然很亮。我愣了,如果說心依的眼睛是小船兒,那何波的眼睛就是大船兒,大船兒和小船兒何其相似,大船小船一起搖盪,那一瞬間快把我蕩暈。我依稀看到何波內心的隱蔽思想,我的心突突地往外撞,把皮囊擂得咚咚作響。
心依,是很可愛,可惜——何波咳嗽了一下(我的心懸了起來,我很怕他說出“啞巴”兩個字)——可惜眼睛小了點兒。我笑了,因為我知道在何波的眼裡,心依是完美的,他根本挑不出心依的毛病,他對心依是百分之二百的滿意與愛。
除了眼睛,在何波與心依的臉上很難找到相像的地方。何波的那種富貴的獅子鼻沒有長在心依的臉上,那麼我只能推斷那個女人是漂亮的,那個漂亮的女人,與何波幹出這麼可愛的小東西,也應是何波魅力的一種體現。我胡思亂想。
看完話劇在咖啡廳坐了片刻,何波帶我在深南大道練車,如果所有的戀愛都有它自己的程式的話,那麼我和何波的戀愛從這晚開始已經按下了Enter鍵。我們找到一條幽靜的街道,把車停在樹底下,街燈把碎葉的身影撒了一地,不同屬主的相鄰的兩隻手疊在了一起。兩隻手疊出了汗,樹葉的碎影輕輕地搖,整整五個小時,何波的愛情與婚姻就像這深夜的街面袒露在我的眼前,在何波的回憶裡泛著街燈溫馨的色彩。
我有必要向你複述一下何波的愛情與曾經的家庭。何波說他有一段八年的婚姻。她叫馬莉,比他大三天,是個年輕漂亮,氣質不凡的兒科醫生。我對此深信不疑。他和她經人介紹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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