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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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彎腰抱起她,抱起她的一剎那,什麼東西溫柔且狠力地擊中了我,我的心猛地一顫,這孩子,似乎是很早就與我有牽連了的!心依用一雙小手圈著我的脖子,怔怔地看我的臉,像藏著許多心事似的,像要看清我的心事似的,她似乎在拼命讀我,似乎要從我的臉上讀出另一個人,讀出她心中不為人知的迷惑。我懷疑心依在我抱起她的一剎那,也有和我一樣親切溫暖的感覺。我有些詫異她仍不說話,我用額頭觸碰她的小額頭,故意瞪著眼睛看她,朝她擠眉弄眼,想逗她笑起來。
心依只是怔怔地看我的臉。
你在想什麼呢,小東西?見她不笑,我忍不住問。
心依不說話,仍是怔怔地看我的臉。
你媽媽呢?心依?心依不說話,仍然怔怔地看我的臉,眼神卻明顯黯淡下去。
難道是個啞巴?我這麼問自己,隨即我做出了判斷——她是個啞巴,所以她的爸爸從不在朋友面前提起。我像忽然發現懷中的小狗受傷了,有點發慌。我把她放下地,飄落的紫荊花壓在她的腳下。心依挪開腳,撿起紫荊花,仰著小臉,茫然地朝樹上望去,心依迷惑與無助的目光,像跌落的花瓣。陽光下她的眼睛眯得細細的,睫毛像瓣葉子那樣顫動。那棵樹,那樹上的花,對於一個三歲的孩子,可能就像天上的星星那麼遙遠與美麗。
我認認真真地蹲下,認認真真地打量,認認真真地痛惜——這麼漂亮的孩子居然是個啞巴!她應該留著辮子,扎著歡快飛舞的蝴蝶結,穿著整齊的衣裙幸福地歌唱。
她的衣服質地很好,款式也很漂亮,我看清了這是昂貴的名牌童裝。不知道誰給她穿的襪子,花紋套得歪歪扭扭,顏色白得搶眼,明顯偏大的黑皮鞋上蒙了一層灰塵,在白襪子的映襯下,鞋子卑汙,鞋子自慚形穢。我看到鞋子悄悄往後收攏,我順著孩子的襪子往上看,心依的眼裡有點不安,她敏感地意識到我在觀察她,她也發現了鞋子的不太體面,她惶惶地看著我,我再一次發現心依眼裡混合著一種與年齡不相符合的東西。
我不再說話,心裡有點難過。我幫她扯扯衣袖,叉開指頭梳理她的短髮,然後站起來,把右手遞給她。她小心地握住我的一個手指頭,準確地說,她牽著我的食指,跟著我一步一步地前移。她儘量將步子踱寬了,以便跟上我,我則放慢腳步,每一步只跨一塊磚頭。我的手指開始癢癢的,然後是一片溫熱,接著就只覺得她的手長在我的手上了。當我扭過臉看她,她正仰著頭看我,陽光跌落在她的眼裡,她的眼睛就像倒映著太陽的湖水,波瀾輕漾,我忍不住又抱起了她。
攀沿的快樂突然懸空
我們似乎生活得有滋有味。每個月雷打不動四五千塊的薪水,上班幹活得心應手,下班吃喝玩樂美容健身,有能力的再撈點油水外快,衣食住行樣樣妥帖,可以將自摸一把各付一百大元的麻將打成日常水平,五百塊左右的衣服買起來眼都不眨。當然我指的通常是像我這樣的未婚普通機關幹部,已婚的操勞家庭操勞孩子,除了在臉上花點錢,挽留一下青春的尾巴外,大部分是捨不得這樣放血一樣揮霍的。當然對於局長主任哪怕是副處何波來說,這些就是小菜一碟。
後來又打過羽毛球和乒乓球,有些什麼官兒在場,我都記不住了,我不再熱衷於跟他們套感情。每次我都對何波說,帶上心依呀,不帶她我不來!我因而如願以償地見到心依,看到她會說話的黑眼睛,看到她乖巧的小模樣。我發現我莫名其妙地開始依戀她,我依戀她跟我小時候依戀母親的感覺那樣相似。這份陌生而熟悉,柔和而又激動的情感悄悄、隱蔽、快樂地把我籠罩。
這一次我又耐著性子陪練了幾場,然後抱著心依走了,我說過要送她幾個snoopy。離開時,我聽場內有人說,何處長,趕緊給孩子找個媽啊,大老爺們也該放放手腳了!另一個說,快追呀,這個女仔球打得好,人也挺不錯嘛!我愣了,在拐角處故意停留,只聽得何波呵呵地傻笑,說,人家是黃花閨女!
我的感覺真是準確,心依果然沒媽。我幾乎是以沉痛的眼光看心依,我以為她也會撅著嘴巴難過,誰知心依卻帶點詭秘地偷笑,上下牙齒咬合,整齊細密像小玉米,眼睛像條船兒,在快樂的水面上一晃一晃。她笑得有點誇張,像是要表達的東西太多,只能全部擠在笑容裡,就把笑擠成這個樣子。我想她肯定是清晰地聽到了“給孩子找個媽”之類的話,要不,她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