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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態:“這些事,我們這些小官僚也就只能憑良心盡到自己的本分,再多的,就不是我所能干涉的,更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倆人陪著老人說了會話,門外一陣喧鬧,還有器皿丁當碰撞作響,原來是小劉的弟弟帶著和尚班子來了,班子也不甚整齊,不過四五個僧人,左君年看到一得廟的德永正是領頭,知他時常和機關幹部混在一起,齊大元者都將他奉為上賓,頓覺不快,只做不見,朝盧晨光示意,兩人趁亂便告辭出來。
才走出大廳,德永卻從追了出來喚道:“兩位領導請等一下。”
左君年回頭譏笑道:“大師傅找我們做什麼?不會是要給我們卜一卦吧?”
德永臉也不紅,嘻嘻道:“給領導服務,是應該的。”
左君年拉下臉:“我不信這一套,這東西曆來是信則有,不信則無,你還是去給信你的領導服務吧!”
饒是德永臉皮厚實,也尷尬起來:“左書記,我是一片好意呀,你何必這麼氣盛呢?”
盧晨光看不過,替他們打圓場:“你到底幫程市長算上一算,能不能過了這個坎?”
德永沉吟了一下,伸手到袈裟裡面丁丁朗朗摸了一回,取出一把硬幣來,燈光下一看,竟是一把銅錢,也不是什麼名貴銅錢,一色兒的乾隆通寶,個個都磨得光滑發亮,他把銅錢遞給盧晨光:“你替他起一卦吧。”
左君年冷冷道:“不是本人起課,也能應驗麼?”
德永頷首道:“有所問,有所答。是不是事主,並不要緊。再說,萬事萬物都有牽連,這一事和那一事,這一人和那一人,都無什麼區別的。”說話間,他神色莊重了許多,光光的頭顱在大廳裡的光線映照下,湛然生光,倒也有幾分寶相。
說話間,盧晨光拿過銅錢,果真合在手裡搖晃了幾下,撒落在地。
嚯啷啷一陣脆響,九枚銅錢,或覆或面,躺在水磨石地板上。
德永蹲下去一枚一枚檢起,邊檢邊看,微笑道:“雖不很好,但也不壞了。”
左君年嗤之以鼻,盧晨光倒誠懇地問:“大師能詳細說說嗎?”
德永隨口唸道:“艮上坤下,謙者亨。君子有終。天道下濟光明,地道卑而上行,天道虧盈而益謙,地道變盈而流謙,鬼神害盈而福謙,人道惡盈而好謙。謙尊而光,卑而不可逾,君子之終也。”
盧晨光和左君年聽得直愣眼,邊上的呂方忍不住嚷道:“你這個和尚,說那麼玄乎玄乎的,誰曉得你說什麼呀,直接說能不能好起來就得了。”
德永笑著道:“謙謙君子,用涉大川,吉。”
聽了個吉字,盧晨光和左君年都舒了口氣,左君年忽覺自己竟不知不覺也被套進去了,哼了一聲:“說些不著邊際模稜兩可的話,和賣狗皮膏藥的有什麼區別!”
德永望著他的臉,閒閒道:“左書記,我看你氣色不對,送你一句話,氣如瘋虎,須時時回顧。”說著把銅錢也遞將過來:“卜一卦麼,我不收你的錢。”
左君年聽得個瘋字,心裡已經怒了,抬手一推,德永倒沒防備,銅錢盡數打落在地,左君年不耐煩地道:“別拿這些來蒙我!”對盧晨光道:“虧你還是共產黨的宣傳部長,還信這個!”
盧晨光趕緊拉了他就走,笑道:“不過是敷衍他一下而已你這個人呀,就是太頂真了。”
這兩人走了,呂方卻沒走,見德永蹲到地上在看那些銅錢,他便也好奇地湊過去看,德永一邊看一邊唸唸有詞:“坎下兌上。困者亨。無咎。有言不信。《象》曰:澤無水,困,君子以致命遂志,臀困於株木,入幽谷。”說了一半,他口氣有點頹然,一伸手便將銅子兒拂亂,逐一檢拾起來,望了望左盧二人的背影,嘆了口氣道:“他這個卦,大大不好呀。”
呂方聽得笑了起來:“你這個和尚,今天算卦算虧了吧,算了兩卦一分錢也沒賺到。”
“是麼?”德永慢條斯理地把銅錢放回內袋,朝他擠一擠眼睛:“未必呢?”
果然,走在左君年後頭的盧晨光又掉過頭來,朝他們走來,緊走幾步,嘴裡招呼著自己的駕駛員:“還在發什麼呆啊,快去把車子開過來!”手裡已經摸出了一張鈔票,隨手塞給德永:“請你替小劉多念幾遍金剛經吧!”
呂方看得呆了,盧晨光又叫了他一聲,他才朝德永做了個鬼臉,撒腿跑了。
盧晨光追上左君年,別有深意地道:“這和尚雖然有點不三不四的,不過有時候說出來的話倒也有他的道理呢。聽說江勇被殺之前曾經遇到過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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