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3/4 頁)
點點地靜了下來,除了她,所有的人都已經意識到這是一場空前的颶風,這麼大的陣勢,按照她自己的辦案經驗,很可能她的手機、家裡的電話都已經被監聽了,難怪張德常說幾句不著邊際的話都跑要到山上去,她站在颶風眼中央,卻完全沒有估計到這場風暴的規模。估計到了又怎麼樣?這些年的職業生涯中,她總認為自己是強者,可以做到許多常人做不到的,這一次才真正意識到,其實自己和任何一個最低層的平民一樣孱弱無助,求告無門。
被子下的程怡又恢復了寧靜。她望著他無知覺的臉,喃喃說了聲:“老程,我該怎麼辦?”就在床邊的椅子上跌坐下去,捂住臉,大滴大滴的眼淚泉水似的湧出來,打溼了掌心。
46 去留2006…07…03 13:29:23 網友評論 3 條 即使組織上予以嚴格保密,盧晨光被省紀委找去談話的訊息還是一夜之間傳遍了白綿機關大院。談了24小時人就回來了,盧晨光也照常上班了,氣色卻明顯灰暗了很多,再怎麼掩飾也藏不住眉宇裡的一股頹意,本來就沸沸揚揚的謠言傳得就更沒影子了,歸納起來是這麼幾個版本,版本一:盧晨光為了提拔宣傳部部長,給左君年送了10萬塊現金,現在承認了錯誤,暫時被放回來等候處理。版本二:在盧晨光的牽線搭橋下,一個南方客商送給了左君年20萬的現金,喊盧晨光去是敲實人證的,因為態度好,盧就被作為“汙點證人”先放回來了。最具有想像力的版本是:左君年原來在美國進修時和某間諜機關接上了頭,回國後一直在以雙重身份為某國間諜機關服務,而盧晨光就是他發展的骨幹下線
稍讓人安慰的是,左君年的秘書小俞被叫去談話,過了兩天一夜,也平安無事地回來了。據他所說,所詢問的情況也和盧晨光差不多,實在問不出結果,就把他放出來了。小俞到底年輕,這番折騰對他刺激太大,回到市委辦公室也控制不住情緒,祥林嫂似地逢人就嘮叨:“太不像話了,沒有的事也非要我承認,我怎麼認哪,都什麼時代了還搞逼供信!”後來把侯魚水給聽煩了,跟他說:“事兒還沒了結,不過就喊你去問了幾句話,你就有這麼多說道,小心傳出去再把你弄進去!”小俞梗著脖子說:“怕啥,我算是看透了,幹部這飯碗也沒什麼好捧的,泥飯碗一個,一個不當心就打了,大不了我去南方找我同學幹實業去。”
話如此說,他還是乖乖收了口,不再發牢騷了。
市委辦還沒安寧兩天,侯魚水的職務變動去向又讓整個辦公室都炸了窩。
侯魚水是白綿市委辦的老主任了,在這個窩子上前後伺候過三任市委書記,他為人大有程怡之風,謹慎仔細,沉默少語,兢兢業業,在這個矛盾交匯的位置上蹲了十年,竟沒一個人能說出他一個不好。他年近五十,繼續在這個位置確實也不合適,大家推測他的去留不外兩種,外放做哪個局的局長或者就地提拔副市長,誰也沒料到的是,他的結局竟然是調往市供銷聯社當主任,正處平級調動過去,還是正處,但此正處已經非彼正處了。一個是大權在握的市委辦主任,一個是一個瀕臨倒閉的服務行業的主任,自建國以來,白綿市的任何一任市委辦主任都沒有過這樣的安置先例。
按常規應該由市委書記齊大元找侯魚水談話,齊大元卻把事情推給了賀仲平。
還沒等賀仲平找侯魚水談話,這個匪夷所思的調動決定已經在大樓裡引起了轟動。左君年被抓之後,人人都知道左程聯盟的勢力就此告終,剩一個盧晨光孤掌難鳴,也自身難保,侯魚水雖然一直和程怡走得很近,但他平日為人極有口碑,從不得咎於任何人,卻被追殺至這等下場,還是令人齒寒的。
憑心而論,賀仲平也不想攬這個麻煩事,他和侯魚水的私交不錯,當初他還只是幹部科科長時,侯魚水就是市委辦主任,侯魚水對他和現在一樣客氣有禮,事必盡力,如今風水倒轉,要他親口去宣判老候的政治死刑,確實有難度。但程怡和左君年相繼倒下去後,他已經沒有多少和齊大元推諉的資本了。從前雙方勢均力敵之時,齊大元當然很需要籠絡他這個關鍵人物,現在,狡兔已死,走狗不被烹了就算不錯了,他哪還有多餘的籌碼去和齊大元討價還價。
想了很久,他沒有按慣例把侯魚水叫到自己辦公室來談話,而是自己走到市委辦去了。
他推開侯魚水辦公室的門,赫然見老侯已經在收拾書櫥了,一捆一捆的書都搬出來放在地上,用塑膠繩子紮好了。回頭看到市委副書記兼組織部部長,他沒有任何驚訝或者憤懣之意,平靜地問:“仲平書記,過來找我談話啦?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