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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
可是念到後來,他生了氣:那太胡鬧了,人家簡直把他搞得不成體統,說他是“一
個共和政治的音樂家”,這算什麼意思!除了這種笑話,人家還拿他“共和的”藝
術作為抨擊前輩大師的“敬堂藝術”的武器,——(實際上他是以這些偉人的心靈作為
精神養料的),——那還成話嗎?”狗東西!他們竟要教人把我當作白痴了!”
而且在提到他的時候,有什麼理由罵倒一些有天分的法國音樂家呢?這些音樂家還
是他多少愛著的,——(雖然愛的程度很少),——他們都是行家,為本行增光的。而
最可惡的是硬說他對他的祖國有那種卑鄙的仇恨心!那可受不了
“我要寫信給他們,”克利斯朵夫說。
奧裡維勸他:“不,現在別寫!你太興奮了。明天,等你頭腦冷靜的時候再寫”
克利斯朵夫固執得很。他一朝有話要說就不能等,只答應把信先給奧裡維看過。這
一點當然很重要。信稿經過嚴密的修正,要點是更正他對於祖國的意見。然後,克利斯
朵夫馬上連奔帶跑的拿信送往郵局。
“這樣,”克利斯朵夫回來說,“事情總算挽回了一半,我的信明天就可登出來。”
奧裡維用著懷疑的神氣搖搖頭。隨後,他還是很不放心的瞅著克利斯朵夫,問:
“你吃中飯的時候,沒說什麼冒失的話嗎?”
“沒有啊,”克利斯朵夫笑著回答。
“可是真的?”
“當然真的,膽怯鬼。”
奧裡維稍微寬心了些。克利斯朵夫可並不。他想起自己曾經胡說八道的說過好些話。
當時他無拘無束的,對人家一見如故,絲毫沒有戒心:他覺得他們多誠懇,對他多好!
這倒是真的。人們對於受自己恩惠的人總是挺好的。克利斯朵夫又是那麼興高采烈,把
別人的興致也提高了。他的親熱的隨便的態度,嘻嘻哈哈的俏皮話,老饕式的胃口,灌
了多少酒而面不改色的宏量,使伽瑪希覺得很對勁;因為他也是個飯桌上的好漢,結實,
粗野,血色挺好,最瞧不起身體嬌弱,既不敢吃也不敢喝的巴黎人。他是在飯桌上判斷
人的,所以很賞識克利斯朵夫。他當場向克利斯朵夫提議,把他的《卡岡都亞》編成歌
劇在歌劇院上演。——對於這些法國布林喬亞,藝術的頂點就是把《浮士德入地獄》或
九闋交響曲搬上舞臺。——克利斯朵夫聽了這古怪的主意哈哈大笑,好容①易才把報館
經理攔住了,不讓他立刻打電話給歌劇院或美術部去下命令。(據伽瑪希說,那些人都
是由他支配的。)這個提議使克利斯朵夫想起從前改編交響詩《大衛》的事,就手把眾
議員羅孫為要捧情婦出場而主辦的那次表演敘述了一遍。原來與羅孫不和的伽瑪希,聽
了很高興。克利斯朵夫喝②③④⑤多了酒,又看到聽眾那麼熱心,不知不覺又講了許多
別的軼事,給人家一一記在心裡。離開飯桌就把話忘得乾乾淨淨的,只有克利斯朵夫一
個。此刻經奧裡維一問,他不由得想起那些故事,直打寒噤。因為他已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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