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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作死亡解。
“瞧,這便是你們的命運,你們這般幸運的徵略者!”
他把新的一代應當負的英勇的責任說得明明白白,喬治不禁詫異的問道:“既然你
感覺到這些,幹麼不跟我們一起來呢?”
“因為我另有任務。去罷,孩子,去幹你的事。儘管追出我,只要你能夠。我嗎,
我留在這兒,我要擔任警戒你讀過《天方夜譚》,該記得其中有一個精靈,象山一
般高,被關在壓著所羅門印璽的箱子裡哎,你知道沒有,精靈就在這兒,在我們的
靈魂深處,就是你不敢低下頭去瞧一瞧的那顆靈魂。我跟我同時代的人,我它搏鬥了一
輩子,我們沒有把它打敗,它也沒有把我們打敗。如今我們和它都在透一口氣,彼此瞪
著眼,可沒有怨恨,沒有恐懼,對咱們的戰鬥都很滿意,等著休戰期滿。你們哪,你們
該利用休戰的機會養精蓄銳,預備去摘取世界上的美果!你們儘量的快活罷,享受這個
短時期的休息罷,可是千萬記住,你們,或是你們的兒子們,有一天從徵略大業中回來
的時候,應當回到我現在所站的地方,拿出新的力量跟留在那邊而為我在旁監視的精靈
搏鬥。這搏鬥,雖則中間可能有多少次的休戰,但直要等到兩者之間有一個被打倒的時
候才能結束。你們應當比我們更強,更幸福!——目前,你儘管玩你的運動,如果
你願意;你得活動你的筋骨,鍛鍊你的心志;別發傻勁,把你躍躍欲試的精力為一些無
聊的事浪費掉:放心,你現在所處的時代早晚會用到你的精力的。”
克利斯朵夫說的話,喬治並沒記著多少。他胸襟相當寬大,足夠容納克利斯朵夫的
思想;但他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還沒走完樓梯已經把什麼都忘了。可是他仍舊有
種甜美的暢快的感覺,即使在產生這種感覺的事情早已想不起的時候也是這樣。他對克
利斯朵夫非常尊敬,卻完全不信克利斯朵夫所信仰的東西。(他心裡一無信仰,對什麼
都是一笑置之。)但要是有誰敢毀謗他的老朋友,他是會拚命的。
幸而沒有人在他面前說克利斯朵夫的壞話,否則他什麼事都會幹出來。
克利斯朵夫把風向看得很準,不久它果然轉變了。年輕的法國音樂的理想是和他的
理想不同的。這一點使克利斯朵夫對法國音樂的好感多添了一個理由,但法國音樂界對
他絕對不表同情。他在群眾之間那麼時行,決不能使那些鬧饑荒鬧得最厲害的青年和他
攜手;他們肚子裡沒有多少東西,所以牙齒格外的長,格外的要咬人。克利斯朵夫可不
把他們的兇惡放在心上。
“他們多麼認真啊!”他說。“這些孩子正在磨練牙齒呢”
比較之下,他幾乎更喜歡他們,而討厭那般因為他的聲名而來巴結他的小狗,——
好似杜契尼說的:“一頭猛犬把①頭伸在一隻奶油缽裡時,就有小狗們來舐它的鬍子表
示慶賀。”
…
①杜契尼為十六至十七世紀的法國詩人,諷刺作家。
他有一部作品被歌劇院接受了。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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