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部分(第4/4 頁)
然而當代的藝人談不到這種愛。他們只為了一批虛榮的,混亂的,脫離社會生活的
少數人士寫作,——這等少數人士絕對不願意分享別人的熱情,或竟加以玩弄。為了不
要跟別人一樣,他們寧可和人生割絕。這種人還是死了的好。我們可是要走向活人堆裡
去的,我們要喝著大地的甘乳,吸收人類最聖潔的部分,汲取他們愛家庭愛土地的感情。
在最自由的世紀,義大利文藝復興的代表拉斐爾,在那些聖母像中謳歌母性的光榮。今
日誰能為我們在音樂上作一幅《聖母坐像》呢?誰能為我們作出人生各個階段的音樂呢?
你們一無①所有,你們法國一無所有。你們想拿些歌曲給民眾的時候,不得不剽竊德國
往日的名作。在你們的藝術中,從底層到峰頂,一切都得從頭做起,或者重新做起
…
①拉斐爾所作聖母像多至不勝列舉,《聖母坐像》為其中之一,現藏義大利佛羅倫
薩畢蒂博物館。
克利斯朵夫和此刻卜居在外省的奧裡維通訊,想靠書信來繼續他們從前產量豐富的
合作。他要他蒐集優美的詩歌,和日常的思想行動有密切關係、象德國的老歌謠那樣的,
例如聖書或印度詩歌中的片段,宗教的或倫理的頌歌,自然界的小景,關於愛情的或天
倫的感情,清晨,黃昏與黑夜的詩歌,適合一般淳樸而健全的心靈的東西。每支歌只消
四句或六句就行,表情要極樸素,用不著發揮得如何高深,用不著精煉的和聲,你們那
些冒充風雅的人的賣弄本領對就是沒用的。希望你愛我的生命,幫助我愛自己的生命!
替我寫些《法蘭西的祈禱》罷。咱們應當找些明白曉暢的曲調。所謂藝術的語言,我們
應當避之唯恐不及,那是象今日多少音樂家的作品一樣,變了一個階級專用的術語。應
當有勇氣以人的立場而非以藝術家的立場說話。瞧瞧前人的作品罷。十八世紀末期的古
典藝術,就是從大眾的音樂語言中來的。如格路克,如一般創造交響曲的作者,初期歌
謠的作家,他們的樂句和巴赫與拉穆的精煉高深的句子比較起來,有時會顯得平淡庸俗。
但就是這種本地風光的背景造成了偉大的古典作者的韻味與通俗性。它們是從最簡單的
音樂形式,從歌謠裡來的;這些日常生活裡的小小的花朵,深深的印在莫扎特或韋伯的
童年的心上。——你們不妨效法他們,寫作一些為大眾的歌曲。以後你們再創作交響樂。
越級有什麼用?金字塔不是從頂上造起的。你們現在的交響樂只是一些沒有軀幹的頭顱。
噢,美麗的思想,你們得有一個身體啊!必須有幾代耐性的音樂家和群眾親近。一個民
族的音樂決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建立起來的。
克利斯朵夫不但把他的原則應用於音樂,並且還鼓勵奧裡維在文學方面實行:
“現在的作家,”他說,“努力描寫一些絕無僅有的人物,或是在健全的大眾以外,
只有在不正常的人群中才有的典型。既然他們自願站在人生的門外,那末你�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