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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吭聲,也不動彈。
“哦,你和她她究竟怎麼回事?你把表給了她?哦。”
他無動於衷。
“你愛她?哦,你愛她!”
她搖撼他,他巋然不動。
她無法忍受!她瘋了般掀掉那該死的枕頭,他的眼睛竟是大大地睜著——目光是這樣地鎮靜和冷峻。
他緩緩地坐起、立起,他與她僵僵地對峙著,她應該撲到他寬厚的肩頭上,可是她不能!他的目光沒有退讓沒有求饒甚至沒有一絲和解的意願!
良久,他開口了:“你——你也想對她雪上加霜?!”
天!他坦然地完全維護著“她”!
芬娜跌坐在地上:“我真傻,我早應該知道,你愛她!我卻在虛假中生活,哦,我不想再這樣過下去了,不想,也不能夠”心碎的她不知不覺中改用母語傾訴。
“那你——想怎麼辦?”他已經扭轉身子,面向牆壁發問,聲調幹巴巴的,與其說問妻子,不如說問自己。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無法忍受沒有真誠沒有愛的生活你不愛我了你心裡沒有我了你愛的是她我真傻、真傻”
他心煩意亂。外患內憂,驟然爆發於一夜,緊逼著他作出抉擇。
悲痛欲絕的芬娜卻絕望地喊了起來:“我真傻!你那時是多麼愛我!啊,你把過去的一切都忘了!全忘了!你忘了烏拉山,忘了白樺林”
他跺著腳在白樺林中等待。
唉,愛情來得晚了點,他已經二十五歲!
雖姍姍來遲,但畢竟來了。
今天,是他們的第一次約會。
她已來到他的身邊,她羞澀又熱烈地看著他,他什麼也來不及做來不及說時,她已撲進她的胸懷:“我愛你——尼古拉!”
他熱烈地擁抱她、親吻她。在他在她,都是顫慄魂靈的第一次——真正的初戀。
他們很快就結婚了,很快有了第一個寶貝——兒子愛倫。然而很快他得到突如其來的回國通知!
他不能割捨芬娜和孩子。回國前他曾惴惴不安地問駐蘇大使:“我已結婚,娶的是蘇聯姑娘,我父親不會介意吧?”得到肯定的許諾,他才放下心。
他珍惜這初戀。他的急切的初戀包含著太深刻太沉重的內涵:融匯著他對祖國對故鄉對母親的相思,糅和著相濡以沫的患難之交的真誠,躁動著積蓄太久的青春的思渴和人的本能的衝動。
或許,正因為這初戀內涵太厚重,反而沖淡甚至混淆了愛的本身。他愛她嗎?他愛過嗎?這就是愛情?這,在當時無關緊要,甚至毫無意義。
然而,贛江之濱另一個“她”走進他的生命後,在比較鑑別中,那過去潛藏的遺憾越來越清晰了
他慢慢地迴轉身,看著哭得癱軟的妻子,他的心軟了,他有負於妻!
她卻沒有讀懂他的目光,她突然用俄語絕望地喊叫起來:
“結束!結束這一切!我要回國!明天就回!帶著愛倫愛麗——回國!”
五雷轟頂!她在進攻他!威脅他!這在他是決不能容忍的,他得發洩他滿心的憤恨!他目光散亂無目的地到處搜尋——小圓桌上放著一尊石膏像:長翅膀的瞎眼男孩丘位元拿著弓箭茫然地對著他。他衝了過去,用力掀翻圓桌,石膏像摔得粉碎,巨大清脆的撞擊聲震撼靜悄悄的花園塘,還有一聲狂怒的咆哮:“滾—”
這在花園塘的蔣宅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都嚇醒了,可誰也不敢去探問。姚夫人只雙手合十,唸了一句“阿彌陀佛”。
蔣方良驚呆了,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她很難相信這頭狂怒的雄獅就是以往的好丈夫好爸爸!贛南人民心中的“蔣青天”!
晨曦中,蔣方良帶著愛倫愛麗離開了花園塘。
蔣經國沒有挽留也沒有送別。
都覺得忍無可忍,超過了極限。
不過,蔣方良沒有回蘇聯,而是去了貢水東北面的虎崗。蔣經國將長崗更名為虎崗,並在那裡籌建新中國兒童新村。蔣方良亦是負責人之一,她的離家並未在贛州城攪起軒然大波,都以為她一心為了工作。
送他們去虎崗的車子倒是蔣經國派的,妻子和兒女畢竟還在他的心中佔據著
二三 對未了的“見面”一次公開的瞭解
蔣太子來南康賠情羅!
蔣專員到南塘鄉認錯羅!
鞭炮齊鳴、人山人海。庇爾克轎車幾乎被人群簇擁著駛進坪上,捱近祠堂大門口方穩穩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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