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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朝邑,只見到城外密密麻麻的都是臨時搭建的木棚,裡面熙熙攘攘地擠著上萬流民。這些流民青壯老幼婦孺都有,他們個個都衣衫縷襤、蓬頭垢面,面黃肌瘦,目光呆痴。一看就知道他們在路上經歷了無數的艱難險阻。他們的臉上滿是絕望、哀傷、悲痛、冀望。種種表情混雜在一起反而讓他們顯得表情怪異。神色遲滯。
他們以家為單位圍坐在各自的木棚前面,圍著一堆不大的火,抱著小孩,扶著老人,默默無語地從火堆中攝取熱量以抵抗十月天寒冷地北風。
一些醫官打扮地人走在其中,他們打扮有些怪
白色地緊身袍子。嘴巴上帶著一個大大罩子,只露眼睛。看到面露病態的人他們就停下來蹲在那裡診斷一番,發現可能是瘟疫者就叫身後也帶著口罩的隨從將病人抬走,抬到另外一處營地隔離起來。可能是已經做過解釋了,流民們也知道這瘟疫的利害,所以看著親友被抬走也沒有說什麼,任由那些帶口罩的人把親友呆過的地方撒上石灰水。
而在流民中間,更顯眼地是一些身穿白袍的人。他們的臉上充滿了慈悲和憐憫。手裡捧著一本厚厚的書,在圍攏過來的流民中輕輕地講述著。聲音低沉而緩慢,故事感人而真實。不由地聽得流民們聚精會神,最後淚流滿面。他們都是聖教的傳教士或教士。雖然現在的聖教還非常低調,但是在曾華的大力支援下,在範哲等人地苦心傳播下,它現在在雍、梁、益、秦州發展得非常迅速,尤其在西羌和關隴羌、人中間影響力巨大。他們深知流民是最惶恐無助地一群人,不管在物質還是精神上都急需幫助,所以流民也是他們傳教的重點。
這時謝艾走了過來,對曾華拱手嘆道:“這些都是河北的流民。城、襄國混戰,無一月不血戰。偽趙前些年遷徙地青、雍、幽、荊等諸州百姓和、羌、胡蠻數百萬人,由於偽趙崩潰,其法禁不行,於是就各還本土;途中道路交錯,互相殺掠,其能到達目的者十中只有二、三。據聞現在中原大亂,飢疫滿地,百姓相食,恐怕已經沒有什麼耕地的人了。”
說到這裡,謝艾緩了緩說道:“這些都是原雍、秦、梁州被遷徙到河北的流民,現在紛紛西遷回本土。部分百姓和、羌數十萬跟著苻健南遷河南,還有數十萬百姓滯於河東、河內諸地,這數萬百姓是趁著我大敗菁後冒險跑過來的,途上死傷過半,過河的只有不到兩萬餘人。”
曾華心裡大忿,轉頭對樸說道:“素常,寫封書信給洛陽的苻健,明明白白地告訴他。我這段時間不會出兵攻打,但他必須放開邊境關口,任由流民西歸。要是他不答應!”說到這裡曾華有點咬牙切齒了,“老子有數萬騎兵,要是他不答應,老子把這些騎兵全部放出去,日夜侵襲他的地盤,我要讓他上茅廁都擔心轄下的哪個城池被攻陷了。”
記到這裡樸不由疑惑地問道:“苻健會答應嗎?”
謝艾想了一下回答道:“苻健現在是穩定地盤、收攏人心的時候,如果真的讓我們騎兵日夜侵襲,恐怕他半年都堅持不住了。雖然放棄數十萬百姓有點心痛,但卻可以丟卒保車,孰輕孰重他自然算得清楚。”
||可以省糧食。現在天下恐怕除了江左和關隴沒有誰手裡的糧食夠吃,對於健能省一點算一點。但是他想穩定,恐怕明年一開春南邊就不會讓他消停了,看他怎麼招架,怎麼穩定?”
書信送到洛陽苻健手裡,他思量來思量去就是捨不得這數十萬百姓,但是他既怕關隴騎兵日夜侵擾,又擔心手裡的糧食不夠吃,到時沒東西吃了這些百姓可就不管你周主是否奉天承運了,照樣造你的反。
正當苻健猶豫時,上萬騎兵從盧氏城和弘農城呼嘯而出,大肆侵襲了陝縣、池、宜陽等地,說明曾華說到做到。接著河南各地紛紛傳流言,說洛陽苻健就是寧願餓死數十萬百姓也不讓他們西歸乞活。謠言之下人心惶惶,“周國”新定的地盤開始出現亂局,有百姓依附當地豪強,結堡成壘,自號太守校尉,以求自保;或成千上萬的百姓打出乞活旗號,紛紛結隊西歸。
;;餘,有近四十萬百姓透過弘農郡、二十餘萬透過蒲坂、十餘萬透過盧氏紛紛湧入關中,停留在上洛、華陰、馮臨時搭建的營地裡。
雪花慢慢地飄了下來,很快就把整個天與地變成了霧濛濛的一片。初冬的第一場大雪對於曾華和他下屬的官員來說是一場考驗。他們緊急調集廂軍、折衝府兵搭建臨時木棚、房屋,調集糧草柴禾,準備醫官藥物,終於讓這數十萬西歸的流民暫時安頓下來,開始在嚴寒中慢慢煎熬,期待春天的到來。
看著密密麻麻的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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